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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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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喊一声停手,没多想就往前冲。结果棍子没敲到裴公子,结结实实打在我右肩上,打的老子很没种的龇牙咧嘴。

    小顺低头:“王爷,几位公子这一闹腾,身子都虚的很。大夫开方子说要多进补。尤其是八公子跟十五公子还有十九公子,失血多,要大补。”我掸掸袖子:“那去吩咐厨房,多弄些有营养的东西。什么人参燕窝,鱼翅鲍鱼……”妈的,说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小顺头往上抬了几分:“王爷您忘了?太后懿旨,大斋三天。才过了两天……”

    四个磕药的用皂角水灌回来三个,剩下一个四公子月清。忠叔的老婆刘婶是隐藏在民间的洗胃高手,捋着胳膊撬开月清的嘴,又灌了两大碗皂角水,抡起铁拳在月清肚子上一阵猛敲。我蹲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据小顺介绍,刘婶的儿媳妇翠娘有磕药瘾,家中常备一坛鸠酒,一怄气就来一杯。刘婶在长期的婆媳生活中炼成一身好本事,喝孔雀胆的都能给灌回来。

    我剥开鹌鹑蛋的壳又夹起一块胭红的火腿,老泪纵横:“花生煮的好,笋干也蒸的不错!”

    酒楼没有去成。为什么?太后!老虔婆的懿旨威力甚大。京城人民在二十个御林军小队的轮流巡逻看护下持斋把素。大小酒楼停业三天。

    小顺一句话,搅和老子一夜没睡好。

    果然不能接受美好的现实。我露出耶稣般的微笑:“当然,本王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我还想……”

    怕死?!当然不怕!我立刻想到奈何桥跟科长大叔。说老实话,老子还怀念咧!但是我怕不怕死跟这群人要死要活有什么关系?

    我的右肩膀紫了一大块,拿跌打酒揉了几天才好。更要命的是,裴若水,在我建议下改回名字叫裴其宣的裴公子,说感谢我替他挡棍子,每天晚上亲自帮我揉肩膀。揉的我小心肝乱颤,给华英雄讲故事讲的七零八落的。

    这档子破事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灾难。源头是符卿书。

    为什么?在望星湖旁的空地上给裴公子做了个人工呼吸,裴若水睁开眼,压在我的胳膊肘子上,神情叫一个哀怨:“我裴其宣污秽一世,想干干净净死,也不能够。王爷,求你开恩,给我个了断罢。”靠!他跟那三个跳井的约好的,连台词都一样!

    靠!折腾的人仰马翻,老子都把老虔婆的懿旨忘了!仁王还说要找老子吃好料的,也不见露头!我压抑一把怒火:“蠢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让明着吃,不会偷着煮?!”小顺的脑袋又耷拉下去:“可是,这几天集市上半个卖肉的都没有~~”我冷笑:“没有黑市?”我不信全京城的老少爷们当真陪太后吃三天青菜萝卜皮。这小子这两天油光满面,一定在暗地里偷吃。

    汪探花被老子不听话砍他全家的话震住,目前十分合作,在南院调理的细皮白肉,偶尔也出来参加晨练。我对他的进步给予赞赏,特别准许他第一批进阶演习棍棒。

    我再摸摸小朋友的头,一拍桌子:“从今天起,你叫华英雄!”

    小顺乖觉,命人把晚饭送到我卧房去。我洗完澡回到卧房,小全捧了两个食盒进来。小顺端了粥碗,送到我手里。我看一看,舀一勺子入口,眉花眼笑。王府的大厨果然不同凡响,皮蛋瘦肉粥我喝了二十多年,从没尝过这么鲜的味儿。小顺讨好地看我:“王爷,今天的梗米是不是比平常好些?还有一盘子五香花生仁跟笋干,您尝尝?”

    少年低下头,应了一声,怯怯地走过来。我摸摸他的头:“今年多大了?”少年抬起眼偷偷看了我一眼,拼命想挤个笑容:“王爷忘记了,怜我今年十三。”

    少年忽然对我一揖:“王爷如此说,晨风别无他求,先告退了。”呃?我话还没讲完!我刚要张嘴,其余十几位公子突然都站起来对我一揖,转身,一个接一个,走了。华英雄瞧瞧我,再看看其他人,也从椅子上爬起来追出去。我被闪在正厅里,莫名其妙望着唯一留下的苏衍之:“怎么搞的?”苏公子高深莫测饱含深意地望着我摇摇头:“王爷,一时解释不清,我先跟去看看,别有什么事情。”

    我是个有肚量的人,既然人家打招呼,总不好不回个礼。况且看那少年公子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何必跟个小孩子计较。我也拱拱手:“免贵姓马,马小东。小兄弟贵姓?”我特意在“小”字上加了重音。

    晨风公子一言不发,连眼皮都不睁。我叹口气作罢,伸手掖紧他的被子,倒了杯开水在床头。转身要走,晨风公子忽然在我背后说:“王爷。”我转回去,晨风公子依旧闭着眼,慢慢说:“王爷又何苦非要让我活着。给我个痛快,王爷也省得麻烦,岂不是大家干净?”娘的!老一套!

    一支曲子弹完,我折扇一合:“不错不错,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这样文静的妞儿,追来做女朋友准没错。姑娘低下头:“承蒙公子抬举。奴家本姓陈,小名京娘。”“哦,”我点头,“京娘,好有韵味的名字。我姓马,马小东。你家住哪里?”京娘将琵琶横放在膝盖上:“奴家祖籍江苏慎城,现居京城。”我颔首:“是不是你家中有困难,才出来卖艺?”京娘低头轻笑,却不说话。

    小伙计哈着腰:“公子,别处都没空位了。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去跟那边那位客人一桌?我们少算您茶钱。”

    少年公子对我微微一笑:“鄙姓符,双名卿书,小字慎疏。”符卿书,名字不错。符小哥两道长眉入鬓,明珠般的双眼流转有神,脸庞五官像是玉雕出来的,浑身上下透着贵气。不知道是京城哪位高官家的孩子。我肚子里摇头,符公子,算你走运今天遇见的小王爷是老子。不然,你一家老小只怕又要遭殃。

    苏衍之说:“人怕死因为对人间有依恋,有牵挂。没牵挂,生死皆无所谓。”

    弹弹指头的工夫,小日子无声无息过去了十来天。这十来天风平浪静我也过的春风得意。一十七位伤员公子恢复的七七八八。跳水的跟上吊的,第二天就鲜活再生,磕药的三四天后胃口好一切都好。现在抹脖子的二位跟撞墙的晨风公子伤疤也长的差不多。老子每天有两个例行的活动,一件是早上带领各位公子做做运动,另一件是每天晚上给华英雄讲故事。

    跳湖一个,跳井三个,上吊六个,抹脖子两个,磕药四个,外加一个撞墙的。除了华英雄跟苏衍之,一十七个人,没有一个囫囵的。

    我顿时骨头酥了半边,“要,要!”姑娘坐在桌旁的圆凳上,调一调弦,对我盈盈一笑:“公子想听什么曲子?”我另外半边骨头全融化在这一笑里:“姑娘弹什么我都爱听。”姑娘抿一抿樱唇,又是一笑:“那我给公子弹一支秦桑曲可好?”我点头:“好,好。”姑娘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一拨,铮铮弹起来。

    我听的心花怒放。对面的少年公子搂着茶杯,脸上似笑非笑,津津有味的看我。京娘一曲弹完,被另一桌喊去。那桌坐着个肥猪样的胖子,涎着脸伸手往京娘的胸口摸。我大怒,刚准备拍案而起英雄救美,京娘忽然嫣然一笑,山花烂漫,纤纤玉手在胖子手上轻轻一拧:“啊呀,牛老爷,您真真坏死了!”我张大嘴,折扇啪掉在桌子上。对面的公子哥儿扑哧一声。

    难道,她对我有意思?我折扇轻挥,也微微一笑回报佳人。公子哥儿挑起眉毛:“怎么不弹?”京娘又对我一笑。我乐了,难道美人因为我看这小子不顺眼,不做他生意?我洋洋得意瞟了对面小子一眼,京娘低下头:“马公子,方才的曲子钱……”

    陈老教头撞在地上撞开了穴位,我同仁王说情叫两个下人扶他出府。看着仁王一肚子火气升上来:“三哥你忒不够意思!自家功夫那么高,不指点兄弟两下还给我推荐个草包!”仁王爷笑的老奸巨滑:“都教了你,我吃什么,况且天下哪有白教的道理。我替你举荐陈教头,你还欠三哥我一顿举荐酒哩。”娘的!

    我恍然明白,对符卿书哈哈一笑:“符公子,离家出走小孩子怄气才玩,你还是快点回去,免得令尊担心。”

    裴若水不再做声,我正准备继续往下说,众人里忽然站起一个人来:“王爷,晨风逾越,想问一句话。”

    我摸摸鼻子:“我本来是好意……”苏衍之轻轻一笑:“我知道,不过我们这样的人,今生今世,哪里还有办法在太阳底下抬头做人。”他一笑,一分落寞两分淡然更有七分凄凉沧桑。我居然看的愣了一愣。啧啧,姓苏的当真越看越耐看。不愧是柴容十九个男宠里排名第一的!而且俊美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清淡气度。到底是江南第一世家的公子,对头,据说苏家自从苏二爷死后早就四分五裂树倒猢狲散……

    看罢,名字的作用多么巨大。我含笑点头,不错不错,立刻精神了许多。“华英雄,明天我请个高手过来教你练练棍棒拳击。把身体锻炼结实。现在我还有话要跟大家讲,你先去找张椅子坐。”

    听起来有几分哲学的思辩。不过好象依旧同正题无关。苏衍之看我一脸大惑不解终于点破玄机:“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出府罢?”我记起来裴若水问过我是不是要放他们出府,难道这个词还别有深意?“我放他们自由,不叫出府么?”苏公子脸上的表情像是想笑又像想哭:“主子把男宠妾室玩腻了,有的转赠他人,有的转给妓院,叫做出府。”

    棍棒师傅陈大贵老爷子是仁王爷一手举荐,今年六十八岁,退休的原禁军教头。年轻时使一对流星锤,据说有一夫当关之勇。本来照我的意思,直接到少林寺武当山这样的地方请一两个长老过来领导大家打打基础,我再去荒山野岭寻访世外高人。但是仁王爷说,陈老爷子的功夫绝对与少林武当的长老不相上下,而且教学经验丰富,就近又方便。

    “王爷——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晨风公子在床上闭着眼躺着,来个姓徐的进老曹家帐篷,一声不吭。我指望从他嘴里掏个答案出来。拖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诚恳地请教晨风公子为什么要这样。

    晨风?我还晚风咧!水风怜我~~小王爷的文品真他妈的差。等下老子再给这一位想个好名字!我皱皱眉毛:“请讲。”

    小奴才被我的严厉神情震住,飞快跑去办了。

    华英雄瞪着水汪汪的眼看看我,乖乖到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我向其他十八个人摆摆手:“你们也坐啊。”裴若水拉把椅子坐下。其他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齐看苏衍之。等苏公子在椅子上坐了,才各自坐下。

    符卿书合上折扇,想放下又没放:“也将二十了。”我含笑:“才十九,符公子真是风华正年少啊。”符卿书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呵呵,跟我玩,你还嫩。“马公子家乡何处?”我道:“要说我家,那可远了。不过暂时在京城住。符公子看样子是京城人。”符卿书点头:“马公子有空,如不嫌弃,可以到岁昌街寒舍坐坐。马公子刚到京城没多久罢?”

    十七个兄弟集体自杀让我悟到了一个真理,做大事要有耐性。所谓循序渐进滴水穿石。激烈的变革产生激烈的反弹,只能另辟蹊径,走怀柔路线。我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初步着手实施和平演变方案,目前小有成效。

    两个抹脖子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目前不方便说话。都只望望我,再望望屋顶,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我最后去看那位撞墙的。

    “大家可能听说了,本王经过这次的生死劫难,对自己以前犯下的种种错误,有了清醒的认识。以前的柴容,真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实行改革。”

    果然小顺听我谈到黑市,没有再继续。支吾了一句:“小的还有个事情请王爷示下。”我挥挥袖子:“讲。”小顺头再次抬了抬:“王爷,那个姓汪的还在院子里关着呢。”哦,是呵。折腾来折腾去,把汪探花给折腾忘了。“别关着了,让他出来放放风,如果偷着跑了就跑了,不要追究。”小顺举起眼来望着我:“王爷,那姓汪的从昨天起什么都不吃,送去的饭全砸了。”

    本来小日子可以滋润地进行下去,如果不是出了一档子破事。

    我清清喉咙,开始发言:“同~”乖乖,一得意差点说出“同志们”。再咳嗽一声:“各位,本王今天召集大家来,有个事情要宣布。”我环视厅里唇红齿白的一群,责任感油然而生。

    王府的郎中两缕山羊胡子颇有仙风,看起来很是精干:“王爷放心。您忘了?当年苏公子拿刀子把脸划成那样,不都被老夫医回来了?”真是不折腾不知道,王府卧虎藏龙,人才济济。

    苏衍之答非所问,反问我一句话:“公子,你怕不怕死?”

    我出了茶馆辨别方向,慢慢往王府走。越走脚步越沉重。王府里一个破摊子提起就头大。我忽然很没用的想,不如老子揣着大把的银票潜逃算了,管他谁死谁活去。但是摸摸良心,想想我的豪阔誓言。人生重在坚持。何况我跑了,那二十个人更没活路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事情要凭良心。

    小顺看我一脸坚定果决的表情,踌躇片刻,哆哆嗦嗦地说:“王爷,您身子骨还没大好……一次十九位也忒~~~不然~先叫四五位过来~~”

    我喊正厅的当班小全端了一碟子五香蚕豆打牙。有两项宏大的计划没来得及宣布……也罢,事情讲究个循序渐进。让他们先消化吸收一下,我下午再开讲。老子也喝口水润润喉咙,对,那个晨风,改成什么比较好?狂风?惊雷?霸天?

    进了一条小巷子,再走两段路就是王府的后门,我刚拐了个弯,迎头撞上个贴墙站着的人。撞的我肩膀生疼,那人也吓了一跳。我定睛一看:“符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站着?”符卿书眼神闪烁一下:“马公子,这样巧。我随便走走,谁想走到这里来了。你住附近?”我疑惑地看看他,随便走走,刚才不是说他有急事么?巷口渐渐传来一阵嘈杂,符卿书的神情忽然有点紧张,那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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