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金色的凤凰羽翎尚未丰盛,加紧了速度率先飞到近前,盘旋一圈,变成一个金色长衫的少年,笑盈盈拉住昭沅的衣袖。
九颂又看看他和昭沅:“君上,好像你输了。”
九凌道:“本君既然连你的龙珠都能重塑,自然有复原的办法。”
室门刚一打开,他就拖着镣铐扑向乐越:“杂种!匹夫!我一定要你死!我一定弄死你!天命早已决定,和家的天下,一定亡在我们慕家手中!”
昭沅微微一笑:“九凌君座,你受了伤,这些法术的确不足以伤到我。”
昭沅不解。
啪,茶盅的盖子跌落在地,摔成几片,乐越刚要去捡,左右已有宫人匆匆行来,跪地将瓷渣收走。
九凌的气色有些憔悴,乐越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的伤怎么样了?”
九凌慢慢擦去嘴角的血迹,刚要说些什么,风中忽而传来了不寻常的气息。他神色微变,昭沅也微微皱眉。
除了那张黄历封皮中的纸之外,一无所获。
和九颂一起过来的那条龙一直抱着前爪浮在旁边,对早已目瞪口呆的昭沅悠悠道:“弟弟啊,你和凤凰的关系,怎么好像很热乎?”
九凌淡淡道:“当然不是,我方才是真心想偷袭你,可惜现在的我已伤不到你了。”
安顺王冒充李庭,必然早知道李庭的存在。他位高权重,李庭只是个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布商,杀之非常容易,那为什么还要搭上整座城池的人命?乐越抱头苦苦思索。
九凌目光一扫绿萝夫人:“你要带她去见慕祯?也罢,慕祯本就不是能翻起大浪的材料,即便你放了他,也没有太大关系。”
慕祯在地上翻滚,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本宫会夺回皇位!本宫一定会做皇帝……我就是皇帝!”
宫女轻声问乐越要不要换个茶盅,乐越道了声不必,宫女便婀娜地垂首退下,又留下乐越一个人在凉亭中。
九凌淡淡道:“不需谢,本君不喜欢欠人家什么。当日我打碎了辰尚的龙珠,如今只当相还了。”
低头看向昭沅的左腕。
杜如渊和商景匆匆进亭,乐越扫视左右,凉亭外侍奉的宫人立刻井然有序地退离到听不见他们谈话的距离处。
慕祯的双眼霎时像要迸出眼眶:“娘!娘!你为何在这里!乐越你这个杂种,竟挟持我娘!”
昭沅迟疑道:“只是凤君的凤珠……”
昭沅道:“凤君约我到此,不是只为了考量我的法术吧。”
乐越一惊,回身撞开石门,只见慕祯抽搐着跪倒在地,被镣铐缚住的右臂无力地垂下。绿萝夫人泪流满面地抱着他,手中寒光一现,又斩向慕祯的左腿。
九凌沉默。
他一掌拍在昭沅肩膀上,“不错不错,给我们家长长脸!”
昭沅向前一步,抬手道:“凤君请。”
商景缓缓道:“老夫已到芜城查证过,十七八年前,是曾有位叫李庭的客商在城中小住,并与城里青楼的一位姑娘有一段露水姻缘。”
乐越面无表情。
九凌微笑:“龙君请。”
乐越怔忪地起身,迟缓地向那锦衣青年道:“见过大哥。”
昭沅道:“不是,早就连上了。刚离开家不多久就连上了。”
昭沅微有些吃惊,抬起左手,那光刃便化成了一条柔软的光带黏在他的指尖,一拂之下,消失不见。
昭沅拱手:“多谢凤君昨日相助。”
昭沅抬起手,给他看那条金光灿烂的血契之线。昭漓讶然:“这是血契线啊!父王明明没感应到你和和氏后人定血契。刚刚连上的?”
他正在走神,小宦官细声道:“乐王殿下,杜世子来了。”
九凌又向昭沅道:“本君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随我来。”
她瘫坐在地,向前跪爬了两步:“乐王殿下……慕祯的手筋和脚筋已被我挑断……此生便是个废人了……残废之人……不能争皇位做皇帝……绝对威胁不到殿下……求殿下饶他一条性命吧……”
昭漓摸摸下巴:“说来话长啊。父王他很担心你,天天竖着鳞片感应,结果感应来感应去,总是感应不到你和那位和氏后人定下血契的讯息。然后这两天,他突然感应出你被凤凰伤到,非要赶来看看你,被母后拦下了。于是就换成我来看看你了呗~知道你过这么好,他们肯定安心了。”
乐越皱眉,刚欲阻止,九凌已转向他道:“你放心,本君不会对他怎么样,再说,他已今非昔比,你不信我,难道不信他?”
“我好不容易长大了一些,没想到你比我长得更快,看来我输了。”
他看看九凌,再看看昭沅,“君上,你是在和昭沅切磋法术?”
乐越道了声无妨,石门刚刚合上,里面突然传出慕祯的惨叫。
殿内的烛火忽然摇曳起来,接着,满室明亮。昭沅携着一个锦衣青年站在帷幕前,含笑向他道:“这是我兄长昭漓。”
伸手摸了摸。他与昭沅血脉相通,气息相似,那条线的光芒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乐越尚未来得及阻止,慕祯又发出一声几乎不像人声的惨叫,像一滩软泥一般瘫倒在地。
昭沅疑惑道:“凤君所指何事?”
绿萝夫人咬了咬牙,回头一巴掌煽在他脸上,慕祯闷哼一声,抽出两下,晕了过去。
乐越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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