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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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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定南王,自己赶到宫中通知乐越。

    乐越心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山的四面八方和头顶上空出现无数的天兵,将他密密围住,应泽的意识渐渐失去。

    乐庆宫本名乐意宫,在某代因与一位皇子的名讳相同,更名为乐平宫。

    九凌诧异。后宫嫔妃中本不应该出现这种人的,他立刻报奏天庭,查那女子的来历,却不想竟查出了灵固村之事,由此追溯到上古。

    乐越疑惑不解:“师父是要告诉我,皇帝也能做到大侠的境界?可是昭沅和洛凌之……”

    他向那人道:“我教你强一些的驾云术吧,能到达天庭,你便可以升仙了。”

    但他知道师父和师叔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迟疑片刻,终还是闭口不提。

    可这句话他没能说出来,他只说到了只是那里,便停下了,一把剑插|进他胸膛的正中央。

    九凌微微皱眉:“不寻常?你确定?”

    他看着天空,一时有些出神。

    “洛凌之”微笑道:“殿外的人大约知道我是你的同伴,没有拦我,我就直接进来了。我想你更习惯和我这样相处。”

    乐越不及细想,九凌接着道:“应该说,应朝的动乱就是从和畅的母亲开始的。本君在见到她之前,并不知道这些秘密。”

    乐越目送他离开,阳光下渐渐远去的那袭蓝衫,似乎还是洛凌之。昭沅竟然觉得九凌的背影有一丝伤感。

    来人竟是“洛凌之”。

    应泽合拢双目躺着,好似在小憩,内心却翻涌不已。

    她眼睁睁看着,乐越的手抓住了澹台容月的手,又立刻放开,他们的脸,都红了。

    乐越面无表情。

    应泽不禁疑惑。天庭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训练小神仙的?

    应泽的眉端跳了跳,一些零星的片段又在心中翻涌起来。

    澹台容月的脸顿时通红,垂首微微点头。

    乐越看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颜,冷冷道:“凤君不怕我做皇帝之后,砸了凤族祭坛,改服易帜,重尊龙神,”九凌含笑道:“真是孩子气,本君选中了你,你做了皇帝,于本君来说已是完成了护脉神的司职。护脉神享受的乃是世间凡人发自内心的敬拜。祭坛或图腾供奉之类,我其实不太执著。”

    乐越的右手缓缓垂下。琳菁恨得咬牙,难道乐越真对凤君有了情谊,下不了手?凤桐拖长了声音道:“琳公主,不用白费心机。如果那条龙都能与乐越一心同体,君上与他缘分纠葛这么多年,岂不更该一心同体,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灭天覆地在他看来都是区区小事。

    幸亏周厉帐下有一名他起兵攻打京城时,杜如渊与琳箐合力安插|进去的南郡谋士。此人每晚接到飞先锋传递的计谋,进献给周厉作应战之策,周厉采纳后每每得胜,对此人极其宠信。

    一个一个,歪瓜裂枣一样,兵器使得稀烂,仙法更是一塌糊涂,除了叫阵的时候声音响亮,一无是处。几道雷一劈就横着躺下了,三招都吃不住。

    乐越皱眉扫视群臣,这些人他连官位都搞不清楚,更不知道名字,要如何挑选。

    乐越把几本奏折摊开:“凤君要不要先阅一阅,在下好继续遵命办事?”

    琳箐嗯了一声,道:“那你为什么留在京城不走?我还以为你那天就离开了哩,你不是说不会帮和家的人吗?”

    昭沅道:“乐越是我的朋友。”

    九凌的姑母在远古时被祭炼一事乃天庭机密,生在千万年后的他只知道有位姑母早夭,对实情一无所知。

    那人道:“有悲有苦,才有喜有乐。有可牵挂之事,便是一种福气,能得几十年,看看世间风光已经甚好。”

    辰尚很喜欢和熙,大概龙族都欣赏这类的少年吧。辰尚总是说,如果和熙继位,应朝将会出现另一番崭新繁荣的气象。

    几百年了,他就想问卿遥这句话。

    九凌微笑起来。

    昭沅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他更瞧见了,他只管把自己的气息隐藏住,他想独自呆着,不被任何人打扰。

    匕首自动落进乐越的右手中,乐越握着它,几次举起,却怎么也砍不下去。

    乐越的心方才彻底的松下来。

    乐越的皇子袍服还在赶制,尚衣仿先送了些可以临时穿戴的衣物过来,乐越沐浴更衣完毕。有宦官在门前跪请入内,手中的漆盘内托着一大叠册子。

    太后刚经丧子之痛,立刻将澹台容月接进宫,安排她与乐越相见,其实并没有多少撮合之意,主要是为了此事。

    乐越追问道:“这孩子的母亲是不是叫乐九娘?”

    “将军……”

    仿佛证实他这段话一样,咣当一声,乐越手中的匕首落地。他猛地抬起头,直视九凌:“血契之线如此重要,你却放心让我砍,是不是因为琳菁的匕首根本砍不断?”

    九凌的双眉敛得更紧:“朋友?你真的将他当朋友,何至于连一条龙脉都舍不得?”

    乐越这句话本是随口说出,没别的意思,见澹台容月的反应才恍然醒悟,没来由脸也有些热,干笑了两声。

    乐越屏退左右,独自在殿中看了一时奏折,有些口渴,一抬头看见九凌静静立在帘幕边,一身繁复的白色袍服隐隐流动着七彩的虹光。

    乐越又道:“我现在去祭拜先帝,不知是否方便?”

    群臣不由得叹服,所谓人不可貌相。一天前,澹台修还紧紧抱着安顺王的大腿,巴巴地上书建议安顺王削藩归拢兵权,女儿都差点做了伪太子的妃子。现今乾坤一转,他立刻咻地倒向这边墙头。这才是境界。

    昭沅扭动一下身体。

    乐越定定站了片刻,突然闪电般抓起琳箐的匕首,斩向他和九凌之间的血契线。

    应泽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继而继续面色冷漠地负手立在云端。

    九凌接着道:“更确切来说,她是由我姑母的精魂所化”他望向应泽,“此事要从太古仙魔大战时说起。”

    乐越抬了抬眼皮:“凤君现在什么都比它强许多,就算它将来长成大龙,可能法术谋略仍不是你的对手,但它有一样强过阁下,就是从来不骗朋友。”

    乐越的心猛地跳了两跳:“谁?”

    琳箐抓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一拍石案坐下:“其实,我到你这里来,就是为了惩罚自己,听你挖苦我,我的心里能好受些。”

    九凌道:“你如果想与令师多亲近,可在京城设立道观,令师弟们,也可立刻着人请来京城。”

    钦天监监正再度高声问:“请问乐皇子,假如你承继帝位,是否会改祭礼,换服色,易皇旗?”

    孙奔道:“这个,你应该自豪才对,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一眼就看上了那为最有来历的,孙某于他,的确望尘莫及。”

    风拂动树叶,很温和,但琳箐能感觉到,风中有不寻常的气息,那是战争即将来到的味道。

    应泽赞赏欣慰的拍拍他的脑袋:“不错不错,这是法力增长的表现。”

    九凌微微皱眉:“你做乐越的护脉神,对乐越来说,只有害处,绝对带不来好结果。”

    凤桐跪在云上,向九凌拜了一拜,化作红色的火凤,向着远方而去。

    九凌道:“不必了,看来我说太多,只会让你对我更加厌恶。兵马之事,杜献足以辅助你,杜如渊暂时不宜受过高官职,他年纪尚轻,有些事情欠缺历练。你可以选择朝中的几位学问高但不会掌大权的文官做你的老师,政务与礼仪之事,不久便可上手。”

    昭沅道:“整个皇宫都有,乐庆宫这里,好像浓重些,还有……”它看着乐庆宫的宫院,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扑向后殿。

    在听完那小凤凰提起青凤使之后,他不由自主想知道究竟忘记了何事,一旦回忆,就有一股狂躁之意翻涌难耐。

    澹台修叩首。

    琳箐摸着腰间的鞭子柄,觉得手很痒。

    琳箐这才松了口气:“那你赶紧跟我下去,我有紧急军情要告诉乐越。”

    还有那相似的声音。

    应泽枕着手臂道:“你的法力绝对伤不到本座,所以倾力使出,试着压制本座的气。”

    乐越索性换个舒服的姿势一本本看下去,耗了大约两刻钟,期间还喊人要了些茶水,侍奉的小宦官们看不见九凌,乐越也当自己看不见,喝着茶水让小宦官们退下,仍然翻开奏折。

    太后与皇后将加封为太皇太后和太后,可和韶的其余妃嫔尚且不知如何安置。

    乐越叹了口气:“咱们现在不能失去理智。之前我们是被安顺王关在小牢房里,现在则是进了一间大牢房。这间牢房才是真正厉害,想逃出去,一定要沉得住气!”

    应泽心中十分不屑,他天生就是神,对这些想要修炼成仙的碌碌凡人总有些看不上。但他还是和卿遥一同前去了,配合卿遥御剑的速度,到了那日傍晚,才到了少卿山脚下的某个小镇。

    澹台修举荐了几个官员作为乐越学习礼仪学问的辅助,昭沅被应泽带走尚未回来。

    九凌道:“和氏一族背负了太多孽债。灵固村乐氏在那件事之后,遗留了一点血脉未绝。”

    这些稀里哗啦的小后生让他很心痛,很为天庭的将来担忧。

    琳箐道:“放心,孙奔说,虽然和氏与百里氏仇深似海,但他不会对付你。他本来就是有仗打就行,安顺王也是他的仇人。”

    就在那一瞬间之后,他斩钉截铁道:“好,我做。”

    一把扯过昭沅,装进自己袖中。

    昭沅老实回答:“我察觉皇宫中的气息有些不寻常,所以出来看看。”

    昭沅下意识地顿了顿,九凌收起双翼,幻化成人形:“你的法力还未恢复?”

    澹台容月道:“照规矩,先帝殡天后,后宫的妃嫔宫人们,多数是要发放的。只是太后娘娘体恤她们的不易,又不像你为难,才做下这番安排。”

    乐越抬抬眼皮:“用我们愚蠢的凡人的说法,凤君太入戏了。这样伤身。”

    乐越放下奏折,肃起神色道:“我师父师叔和师弟们都过惯了穷日子,回青山派可能过得更好些,就不劳凤君费心了。”

    九凌微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乐越跪在井沿前想,九泉之下,灵固村乐氏的鬼魂们真的能够宽恕和氏的罪过么?

    澹台容月道:“有件事情,太后让我和你说一下。现在后宫中的诸多人,留在宫内有些尴尬。先帝曾在京城附近建了一座行宫,太后想和皇后娘娘还有先帝的妃嫔们搬到那里去,挑一些原本跟在身边的旧宫人跟随。每月用度不会花费太多。”

    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昔日。

    九凌道:“是村中一个妇人的孩子。据说和氏和百里氏的祖先盗取灵芝逃命时,被这个孩子看见,尾随出了村子,因此捡了一条性命。”

    九凌总是倾听不语。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一个牺牲品,偿还他祖先欠下的孽债。

    他曾告诉过卿遥。

    应泽带着昭沅爬上一片云,躺下。

    乐越无奈道:“听见你喊我乐王,我真是浑身不自在。”

    鹤机子道:“不错,不管身在何处,只要记住这个道理,都能成为大侠。”

    众人见到乐越,立刻起身,定南王与杜如渊都倒身下拜,乐越心中五味杂陈。幸而鹤机子等四人站在原处未动。

    九凌道:“那次慕祯的确出手伤我,我知道你们要从那里经过,所以故意让他伤到。”

    殿外的宫人听到动静赶来,只见到有水流从乐皇子的肩膀上喷下,淌到地上,渐渐殿中汪起水。宫人们大骇,假装喊人,一溜烟的跑了。

    青凤使…

    九凌淡淡道:“本君若想伤你,不至于等到今日。你父辰尚与我平辈论交,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叔伯。辰尚这些年越来越糊涂了,我本以为,他会派你的兄长来。结果来的竟是一条不足百岁,需要脱鳞换角的幼龙……”

    结果,刚喝了两坛清玄派私藏的好酒,一觉还没睡醒。几个天庭派来的后生小神仙,带着一群更弱的小天兵,将他团团围住,拉开一个阵势,说他犯了天条,要拿他回去。

    他偷偷翻阅卿遥师祖留下的阵法书与太清经,希望这两本书除了能镇住迎泽之外,还有能让他断掉与凤凰之间血契的方法。

    琳菁跺脚道:“乐越,快砍啊!”

    打个呵欠,“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去补会儿觉。”

    杜如渊告知了乐越不少礼仪,乐越回到乐庆宫时,发现桌上又新堆了一摞奏折,有些头大。

    乐越苦着脸道:“师叔,你知道的,我哪是做皇帝的料。只是……”他离开师门之后经历了太多,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结果,他没有看到卿遥口中描述的悠闲美景,反而看到光秃秃龟裂的土地和灰头土脸逃荒的凡人。

    九凌停步侧回身。

    飞先锋蹲在她身边,轻轻扇动翅膀替她扇风赶走飞虫。

    乐越道:“多谢太后,就请澹台丞报今后多多教导我政务了。”

    但满场人中,没有鹤机子及三位师叔的影子。昨晚从密室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迂他们。难道师父和师叔他们还在看守慕祯、重华子及清玄派众人。

    镇民说,这座神祠是龙王庙,干旱以来,镇民们向祠中敬献过无数牲畜供奉,依然一滴雨也不下,可见什么龙王管雨都是假的,不配享受供奉,要它尝尝火烧的滋味。

    “乐越,你猜的不错,白芝的确与本君有些关系。她算是我的姑母。”

    他永远记得。那时,卿遥有事要回师门,邀请他一同去看少青山的风光。

    乐越气堵得胸口将要炸裂。

    宦官再领命。

    宦官叩首领命。

    商景低声道:“小麒麟,小不忍,则乱大谋。”

    九凌的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奏折,再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昭沅,接着温声道:“你的师父与师叔正在定南王处。慕祯和清玄派中人暂时已被关押,我方才去看了看。”

    神仙爱上凡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这条真理只能让后生小辈们自己慢慢领悟。

    乐越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些……都是些要紧之事。我要考虑考虑,才能决定。”

    鹤机子眯起眼:“一切自有解决之道。”

    昭沅有气无力的回答,没有,只是因为它锻炼法力太多,导致此刻全身无力。

    它觉得跟去那里不太合适。就留下练练法术。

    昭沅肯定的点点头。

    剩下寥寥几个没躺下的,拖着躺下的,奔回天庭去了。

    静谧的夜空笼罩着整个皇宫,有什么正在静悄悄蔓延,冰冷的气息钻入锦帐,攀爬上床席,侵蚀进它尚未长出新鳞片的皮肤。

    杜如渊道:“乐皇子,你和几位道长慢慢叙旧,我等先告退了。”

    九凌道:“你暂时回梧桐巷吧。”

    乐越立刻道:“老子平生最烦两件事,一是被人耍,二是任人摆布。宰了我我也不做这个皇帝!”

    周厉一拍桌案,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很好!”立刻传令左右,把安顺王派来和谈的说客拖出去砍了。

    乐越道:“她们真这么想,我当然不会反对。只是,皇宫原本是他们的,现在我们住进来,就要人家搬出去,好像有些不妥。”

    九凌微微摇首:“这就无从查证了。我也是无意中得知这个村子的事情。因为和畅的母亲就是灵固村后人的血脉。”

    昭沅在他近处停下,听得九凌问:“今夜,其他几个都不在皇宫中?”

    琳箐咯咯的咬着牙:“我是个猪脑袋!我居然没看破洛凌之的嘴脸!我真蠢!”

    于是群臣都不说啥了,只剩下比较喜欢撞南墙的钦天监正依然执著地道:“那么,皇子袍服上纹饰当如何‘”太子与皇子的袍服上,都是要绣凤凰的。场上一时又都静了,不少臣子袖着手在心中道钦天监既傻又缺心眼,“乐皇子”显然不懂礼制,才会打马虎眼,连礼部尚书都不吭声,你揪着不松偏让他下不得台,不是给自己来日找不自在么’旁人不好替乐越解困,都等着他作答。乐越道:“本皇子未能及时救驾,先帝驾崩,我内心愧疚无比,因此只要备丧服便可,上面不用任何纹饰。”

    隐身在他身后的九凌又淡淡道:“祟德帝驾崩,你将为新帝,凤乾宫耍打扫修缮,准备迎接新帝。”

    他道:“你们凡人自己也说,多俗事多牵挂多烦心。因此寿命至多不过百年。”

    “将军……”

    他与卿遥的影子时常会在他眼前重合。

    九凌在半空中微笑看着乐越:“你应答得甚好。”

    此时,他或许明白了牵挂二字的含义。

    澹台容月疑惑的望着天空:“奇怪啊,云为什么一下子都变成灰色了?”

    九凌道:“也罢,既然你不喜欢,令师门的事情,我不再提。我今日来,实际是为了另一件事——你即将继承皇位,后位亦该定下。澹台修家的女儿,我记得你很喜欢她。”

    所有人都屏住气,等待回答。

    她嫉妒地拼命想找澹台容月与乐越不相配的地方,就是找不到。

    乐越叹气道:“现在不是做不做皇帝的问题,是怎么才能不做凤凰的傀儡皇帝。”

    九凌道:“教导二字不需用,只道让他日后多为你分担朝务便可。”

    次日,琳箐踏着霞光赶回皇宫内,远远看到昭沅恹恹的趴在乐庆宫的云端。

    昭沅不再回答。

    凤桐跟着慢悠悠道:“你虽然是被君上引导着,接受种种试炼,但事情也全非君上的安排,终究还是你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眼下的局势是你亲手造就。所有的责任,你也应当担得起。”

    昭沅探身往下看。应泽闭着眼道:“你放心,那只小凤凰比你厉害得多,乐少年万无一失的。”

    夜半,昭沅在乐越枕边辗转难眠。

    九凌道:“你今日祭拜和韶时,礼仪举止,几乎没什么差错。实在很好。”

    诸事议毕,乾坤已定。

    “使君啊,你终于回来了…”

    她嫉妒澹台容月的身份让她成为最适合乐越的皇后人选。

    乐越道:“我不知凤君还有什么计划,但请你高抬贵翅,放过其他不相干的人,尤其是我的师父师叔和师弟们。他们都一生为善,害这样的人,天条也不会允许。”

    青衣,长衫,隐藏在浓雾中也能感受到的温和的笑容。

    它看得出来,九凌的确对乐挺不错的。

    这是九凌选定的。

    鹤机子道:“重华子只想抓我们几个老家伙,你师弟他们没事,已经跟着狐老七一家撤了,如今应该隐遁在山林中。有当时太子赔给青山派的金子,饿不到的。”

    他引导着昭沅的法力,压制住不受控制蠢蠢欲动的狂意。

    澹台容月道:“太后娘娘的意思,可能是搬出去大家都更方便一些。服侍的还是身边用惯的旧宫人,用度也宽裕的话,可能真的会比留在宫中更舒服。你的顾虑,也不必太重,自古一朝天子,一朝……”

    小麒麟需要冷静一下。

    乐越烦躁的抓抓头:“你先快点长角换鳞。九凌……我暂时想办法对付。”

    这名谋士向周厉进言道:“京城传来飞鸽快报,慕延的老窝已被端了,大事去矣,他自知末日将近,这才要和王爷和谈,分明是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不趁这个机会除之,来日必成大患。王爷杀了慕延,更可以以此为名,进京请赏。要做皇位的那个毛孩子只是杜献的一个傀儡,王爷除掉他轻而易举,到时不费多少力气,天下就到手了。”

    乐越看着她走出门去,茫然地问:“琳箐到底怎么了?”

    乐越先展开那卷绢书,满篇文绉绉的辞令,引经据典,看得他有点头晕,里面有不少生僻字他不认识。来回读了几遍,才勉强读通其义。大概就是陈述本朝近年来的种种弊端,逆党慕氏父子专权祸国,朝野动乱,天下不安。幸有乐皇子,生于民间,上承天命,得贤臣辅助,终于拨乱反正,匡肃朝纲。安社稷,抚民生。

    昭沅道:“皇太后是让乐越去凰慈宫见澹台容月。”

    原来如此。乐越禁不住问出压在心中良久的问题:“我们在半路上遇见你重伤的那次……”

    正在此时,应泽挟着黑风晃进殿内,向昭沅弹了弹指头,昭沅口中喷出的水流像关了阀门一样,哗的停止。

    乐越有些无力的道:“凤君,你能否不要再耍我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乐越道:“我想知道的是整件事情的真相。几百年的灵固村,和、慕、百里三家的恩怨与今日种种的关联。还有…灵固村的凰女白芝,应该与凤君有些关系吧?你扶持凤祥帝,并不是因为爱上他的母亲,而是因为白芝,是不是?”

    为什么?

    九凌凝神细察:“为何本君没有察觉。是整个皇宫都有,还是只有乐庆宫?”

    那件灵器需要金、木、水、火、土五行至高的灵气练就。九凌的姑母是白凤凰,精魄阴寒,祭炼土行。九天玄女座下的一位灵芝仙抽取魂魄祭炼土行。加上金行的法器、天池的仙液,用太阳星的真火锻造三十六昼夜,炼成了一把宝剑。以凤凰之血画做凤形,封存在剑之中。刺剑平时隐于无形,以作灵芝仙的本体为护养。假如魔族破土,则会在紧要关头斩杀妖魔。

    “乐越,每次见到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到底是血脉相连,你真的很像他。”

    那是凤君的姑母对青凤使延续了千万年的最后一丝思恋吧。

    宦官抬起头怔住,九凌的声音又在乐越身后响起:“等你换上皇子的袍服,再去祭拜,可能会更好一些。如此询问宦官,似有不妥。”

    乐越抬头看向亭外:“奇怪,现在还不是傍晚,怎么会有这么红艳的霞光?”

    九凌淡淡道:“你放心。”

    凤桐道:“凤桐不敢。君上所做的一切,都自由谋算。凤桐明白,家兄的个性太过固执,不像我看得这么开,因此才有这个结果。我留在凡间多年,实在倦怠了,请君上准我离开。”

    乐越道:“那就好。”

    这话她直接和乐越说,不如经澹台容月之口转述合适。

    琳箐诧异地道:“乐越去皇太后宫里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

    但此处至少可以证明,何老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那个本不该出生的孙子。孙子又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应朝的开国皇帝和恩。

    它的角和鳞片掉落后,本来感到浑身空荡荡的,法力全无,但搜寻运转之后,却从经脉中一丝丝的冒出来,龙珠龙脉处也有灼|热的感觉,昭沅试着把法力在龙珠处聚拢,再化作攻击之力,逼出体外。

    再敲了敲昭沅,转身离开。

    在场众人醒来。

    琳箐急急踏云向凰慈宫飞去,远远地,她已看到乐越与澹台容月在后院的小亭中相对而坐。

    乐越紧攥拳头,刚想反驳,杜如渊出声道:“越兄,他说得不错。应朝眼下除了你之外,已经设有可以继承皇位的人,如果你不做皇帝,应朝就会至此终结,各方势力为了建立新朝,必定要有一场延续数年的战乱,祸及天下。”

    乐越干笑两声,垂眼看奏折。

    琳箐怔怔的站了片刻,转过身,轻轻离开。

    乐越讶然,昭沅也挣扎着从微弱的光球中抬起头。

    “将军…”

    下面的数本奏折,都是众官奏请乐皇子加封乐王,早登帝位。连日期都替乐越安排了,曰明日宜乐皇子先加乐王衔,先帝灵柩封棺,五日后入葬,第六日乃上上吉日,乐王登基,承继大统。

    应泽对着他们奔逸的背影语重心长的叮嘱:“回去告诉你们现在管事的,好好教教你们。”

    应泽负手道:“脱鳞换角,法理难以控制,乃必然之事。你体内诸种法术现在都在增长,不知下次是喷火还是吐电。这几日,你多跟着本座吧。”

    自从进了皇宫之后,应泽的心绪就莫名的纷乱,有些影像会突然浮现在眼前,搞得他很忧郁。这些影像应该属于他被定在云踪山下前遗忘的过去,想拼起来,又缺了什么。

    乐越翻看了一阵,眼有点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九凌的神色凝敛住:“说来你可能不信,本君有时候会一时间忘了自己是谁,以为我只是一个凡人洛凌之而已。”

    鹤机子抚须道:“你既然已经居于此位,亦可算是上天安排,从今日起要多多用功,修德勤政。”

    昭沅点头。

    欠调|教。

    是关于那个青衣的使君?

    它只得驾着小云回乐庆宫去,乐庆宫的上空,九凌七彩流光的身影静静矗立。

    乐越自然赞同,又念及攻破京城时孙奔的离去,便补充道:“只是,要孙兄愿意才行。毕竟和氏与百里氏……”

    澹台修忙出列推脱。

    九凌道:“她很适合做你的皇后,难道你不想娶她?”

    他想告诉卿遥,他只是突然发现,做凡人真的很不错。他不介意在这个凡间一直待下去,和某个人一起游历各处,共饮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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