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除了父王之外，它一向都被鄙视，被冷落，从没有谁肯和它做朋友，现在，这个凡人居然说自己和他是朋友。

    你不答应才真麻烦。

    护脉龙神……要是这只傻龙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护脉龙神……那它找洛凌之岂不是要……

    乐越将桌上刚才斟好的茶水放到昭沅手中：“来，你先喝杯茶，我们再聊一聊，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天就亮了。”

    乐越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察看着它的神情，良久之后，叹息一声道：“不过，昭沅，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如愿以偿。”

    昭沅手中的茶杯忽然喀啦一声，碎成了几半。

    乐越也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少年坐着的桌前，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少年手边：“方才大家有些小误会，闹了一点不愉快，我还是要向你赔个不是，望龙贤弟你不要见怪。”

    不过，乐越的话听起来非常可靠，假如真的如他所说……

    昭沅点头。

    乐越立刻颔首：“当然，随便问吧，不用顾忌。”

    乐越笑得山花烂漫：“好。只是我要和师父师叔们说一声，他们还有我的师弟们可能你都要见一下，你放心，他们是好人，你要是怕泄密，我也可以把你是龙的事情瞒着他们。只是他们此时都在睡觉，要等天亮才能带你去见了。”

    乐越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昭沅你今晚走错了地方，又耽搁了那么久，赶去清玄派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想必你是打算明天再去清玄派喽？”

    乐越接着道：“但，龙神不应到凡间的吧？那你为何要来找洛凌之？”

    昭沅在乐越含笑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嗯，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只是，可能有些麻烦你。”

    昭沅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缓缓点头。

    乐越十分爽快地道：“好，那你也喊我乐越就好，既已互称姓名，你我从此就算是朋友了。既然已经是朋友，有几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

    乐越在心中道，金子和银子的颜色，毕竟与寻常颜色不同，穿在身上，立刻就看起来值钱了。

    乐越的心剧烈地翻腾起来，喔喔，好像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乐越眨了眨眼。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就算我向凤凰族告密，朝廷也不会留我活口，说不定会把我们师门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当从来没听过这件事。”

    昭沅听了这番话，神情慢慢地僵了：“但我……”

    乐越揉揉额角，叹了口气：“话说，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了。”

    朋友，这两个字忽然让它的心怦怦地跳起来，感觉有些眩晕。

    它从出生起，就和父王一起受尽白眼，从来没有谁这样友善地和它攀谈过，突然遇到这样的善意，它有些受宠若惊，拼命装作镇定地回答道：“嗯，我叫昭沅，再过五年就一百岁了。”

    他忽然亲切地称呼少年为龙贤弟，态度与方才大相径庭，少年不由得有些无措：“呃，没什么，本来……本来也是我先得罪了你。”

    乐越扯动面皮笑道：“喔，原来不是贤弟，应当称呼一声昭兄。”

    乐越也拖了把椅子，在它身边坐下，继续亲切地道：“我因看你人形的模样比我年轻，龙形时也……啊，十分年少的样子，所以就冒昧喊你一声龙贤弟了。对了，在下名叫乐越，乃青山派的首席大弟子，请问龙贤弟你贵姓？年岁几何？”

    昭沅浑身战栗，脸色惨白地盯着他：“不，你一定猜到了。”

    昭沅再想了一想，道：“那么，就这样吧。”

    乐越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真的不懂是什么意思，才随便问一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乐越坐在床上点头：“嗯，听说过。这样看来，你确实是龙神。”

    它在膝盖上握紧拳头，捏皱了衣襟。

    乐越的脑中浆糊一片，居然觉得手中也冒出了冷汗。

    昭沅的双眼果然开始明亮起来，神色里似乎还带了感激之意，乐越心花怒放。

    昭沅蓦然神色大变，目光惊慌，脸色煞白，双手无措地微微颤抖，被它捏碎的杯子碎片喀啦喀啦掉在地上。

    少年的神色僵了僵，没有说话。

    昭沅忽然起身伸出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胳膊：“没错，我是护脉龙神，现在被你知道了，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倘若被凤凰族知道此事，我们一族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今天真是个非同一般的日子！我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果是真的，那可真要命，真的会要人命啊！苍天，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乐越诧异地望他，只见昭沅满脸愤怒，咯咯地磨了磨牙齿：“凡间的皇帝，果然对龙族蔑视至此，虽然那个皇帝是靠凤凰一族得的皇位，但他的祖先，也是由我们护脉龙神选中，方才能建立如今的朝代，如果没有他的祖先，又哪里轮得到他？实在是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