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送浴桶和热水到房中供客人沐浴。试想如果只要一间房,到了沐浴和休息的时候……
碧华灵君接口道:“正是,我原本还道今晚明月高悬夜色甚美,却忽而下了大雨。对了,我们没来京城之前,曾听说京城乃天子居处,朝廷所在,瑞气聚集,时常会有吉祥的异兆出现。到了京城这几天,我却没有看到,想来是没有碰巧。”
这厢相思继续替丹絑捏肩膀,媚莲继续服侍丹絑吃点心,何妈妈有意让番邦佬领略一下天朝糕点的博大精深,桌面上摆了形形色|色几十种点心,媚莲从云片糕五仁酥一路喂到杏仁金丝饼,丹絑每吃一样,神情都十分赞叹,媚莲拿丝帕轻轻替他揩拭嘴角:“公子爷,好么?”
销魂乡的花魁娘子相思依偎在丹絑身边,销魂的素手在丹絑的肩上轻轻按捏,一边捏一边娇声道:“爷,奴们服侍的还好么?奴没有什么手劲,爷觉得轻么?”
剥橘子的姑娘道:“说到异兆,我倒是见过,城外那道山的方位,我亲眼见过五彩缭绕的祥云,还有青紫色的烟雾。”
这家勾栏的名字叫做销魂乡,名字很销魂,里面的姑娘的也很美很销魂。
碧华灵君只能从之,沿街找了家看起来过得去的客栈。到楼下柜台前,掌柜的道:“两位客官要两间上房?”
碧华灵君道:“自然,再深些的事情,小仙就算想,也不敢,要犯天条。”
丹絑虽然和碧华灵君在一张床上睡了很久很久,但这样互相观摩沐浴,袒呈相见从来没有过,这次摸到了不|穿衣服的清席,虽然只是个后背,但想要下次,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时候,所以丹絑将碧华灵君的后背擦了又擦,尽情一摸。碧华灵君感到肩膀处正在被丹絑轻轻按捏,丹絑温声道:“清席,今天在妓院中,那个凡间女子这样对我,我觉得十分舒服,你喜欢么,舒不舒服?”
丹絑道:“也甚好,”向碧华再十分感慨地叹息:“清席啊,原来凡间的女子,是这般的贴心。”
媚莲媚眼如丝:“公子爷说这糕点好,难道奴家不好么?”
何妈妈揣着对番邦人士同情的心出了房门,先将碧华和丹絑叫的几个姑娘喊到一边交代:“房里的那两个,大约是前来进贡的番邦佬,头回进勾栏,你们务必好好招待,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天朝楼子里的姑娘是怎样温柔美貌,多才多艺,这可是件争脸面的事儿,不能怠慢,叫那番邦佬好好开开眼,知道我们天朝上邦如何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碧华灵君道:“不会不会,怎可能忘。我们倒有心在此长留,奈何事情紧急,不得不走。”
碧华灵君道:“能服侍帝座沐浴,小仙不胜荣幸。”
抚琴的姑娘道:“就是城外的那座山的谣传可不少,还有人说,曾在山中的湖泊里见过大妖怪,说有那些云雾就是妖怪吐出来的,不过公子爷要看的是吉利的祥兆,要按照这个谣传说,那些云雾可不算,只能说是妖兆。”
那些姑娘们也是各个什么客人都见过,进房后一眼便判断出房里的两个人哪个身份高,不约而同使尽浑身解数对付丹絑,反倒显得有些冷落碧华。
剥橘子的姑娘掩口笑道:“这位爷说的好正经,就跟你之前没进过勾栏一样。”
碧华灵君走到雨中,抬手接了点雨水,顿了一顿,撑开伞。
碧华灵君道:“还好,稍微去过几回。”
叹了口气之后,翻了个身,没再有什么动静。
其余的几个姑娘也都低下头不再说话。碧华灵君假装不在意,笑了笑,刚要再开口,软榻上的丹絑打了个呵欠:“清席,我有些倦了,走罢。”
丹絑颔首道:“甚好。”
丹絑来凡间之前,预先叫了几个小神仙到座前问过一些凡间的情况,其中有个叫客栈的地方和妓院一样让他向往。
在黑灯瞎火中躺了片刻后,丹絑道:“清席啊,妓院那个地方,你常去么,我看今日你似乎很熟路。”
小伙计引着丹絑和碧华进了房,上房中已换了崭新的被褥和茶具,少顷抬着盛满热水的浴桶进来,放在房中央道:“两位客官放心,这绝对是没人使过的新桶,小店常招待贵客,新桶就是专为贵客备下的。”
剥橘子的姑娘了然一笑,又用小签挑起一瓣橘肉。
一个穿粉红的姑娘抚琴,一个穿鹅黄的姑娘斟酒,一个穿浅碧的姑娘正用纤纤玉指剥开柑橘的橘皮,将橘瓣用细竹小签挑起,再由一个穿绿的姑娘接过,送到丹絑口边。
丹絑懒懒道:“和本座双修,不必顾虑天条。你却不愿意,唉!”
先妓院找点乐趣,然后和清席一起住个客栈,这是丹絑对凡间一行的一点小小打算。
碧华灵君刚要应是,丹絑开口道:“一间罢,今晚雨势很大,恐怕有不少客人来住店,我们一间便可,多让出一间给别人罢。”
媚莲笑道:“没来过不打紧,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从今后可是会天天盼着爷再过来呢。妈妈也说了,像爷这样的贵客,我们一定要好好服侍。”
丹絑轻描淡写地道:“哦,不是时候多的是么,不急于一时半时,本座有些倦,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罢。”
碧华灵君引着丹絑进了那栋软纱绕栏脂香扑鼻的华楼。
窗外忽然雷声隆隆,有大雨倾盆而落的声响。抚琴的姑娘停下望向窗外道:“怎么又下起来了,最近天天如此,眼看快要入秋,这种阵子雨为什么反而越来越多了。”
碧华灵君自然又只能从之。
丹絑满足地笑了,又生怕碧华灵君起疑,道:“今日去妓院,我甚是高兴,等来日有空,你可愿意再陪我去去?”
丹絑道:“你去妓院,想来只是去坐坐,或因有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