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尸体（下）

要是真的好，早就轮不到你过来住了。你来学校时没被士兵检查过吗？”

    一双双眼睛猛地抬起，雪亮地看着他。

    利迪娅颤声说：“可是……那……那的确是真的……”

    舍长回过头，一把拉过肯肯：“快快，你也来看一眼！马上就观测不到了！”

    妮露点点头：“查过，教务主任和我姐姐说，有位伯爵小姐在学校里失踪了。为什么伯爵小姐会来这样的学校里念书啊。”

    肯肯接着说：“还有……罗斯玛丽……她是我的……姐姐。”

    耐莉的脸色青中带白，咬住了嘴唇，茜拉拉开房门，和妮露一道走了出去。

    简用手捂住嘴，瑟瑟发抖。妮露迅速地扫视四周，她发现，其余的女孩子的表情都很茫然，只有她宿舍的几个女生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深刻的恐惧。

    另外的几个女孩玛莎、敏莉、安妮、芭芭拉、简、曼丽，都是那种蛮一般的，唧唧喳喳的女孩子。简、曼丽两人与耐莉的关系好一些，而且隐约带着一点谄媚。

    肯肯闷头坐在宿舍的床上，很阴郁。

    妮露用脸盆端着换洗衣袋和沐浴用品，跟着茜拉向外走，耐莉忽然尖声道：“茜拉，少在那里一脸无辜地置身事外，我们如果有事你也跑不掉！大家谁也躲不过！”

    “啧啧，确实正啊！”

    那个看起来很傲气的红头发女生叫耐莉，她是琪薇儿班的副班长，所以总表现得高人一等。

    军医现场做了药剂化验，抬头道：“队长，这具尸体的确是十几年前的。”

    茜拉低声说：“其实，只是希尔娜失踪事情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了而已。耐莉——”她的表情顿了顿，转开话题，“对了，我们的衣服是统一晾在天台的，你还没有衣架吧，我可以借给你。”

    他刚看清楚，就被人一把推了过去，另一个男生凑到近前，流着口水说：“真是美啊，女生班终于又转来一个美女了。”

    耐莉拿着纸巾擦了擦手：“新来的，看你还算懂事，我劝你一句，有些事，不该问的就别多问，知道多了，没有好处。”

    李门队长的脸色铁青：“那么，为什么死了至少十年的尸体会看起来好像刚刚出现一样。”

    克丽丝校长低声问禁军队长：“李门队长，这样的情形，会让孩子的心中产生阴影，能不能让他们先回去？”

    那些眼睛中都燃起了火焰，舍长猛地跳起身，向肯肯扑来：“朋友——！”

    教员的队伍里，格兰蒂纳走了出来，垂目看着那具尸体：“队长阁下，你们在找到尸骨之后，最好做一下身份验定。这具尸体，至少已经存在了十年，凶手绝不可能在这些学生之中。”

    另一个男生立刻点头：“对啊对啊，这个居然比希尔娜还漂亮。”

    尸体刚找到时，他亲自看过现场，尸体被埋在钟楼后，泥土是新翻过的，而且尸体埋得并不深。

    妮露故作不解地问：“那个床位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蛮好的。”

    尸体的年份确定，所有的学生都可以离开了。回到宿舍中，几个女孩立刻缩到床上，简和利迪娅轻声啜泣，耐莉厉声说：“有什么好哭的，十几年前的尸体被发现，不正好可以证明没事了!”

    蒙特维葛学校的学生和老师聚集在宽阔的草坪上，都沉默着。

    “皮肤真水嫩。”

    宿舍长回过头，嘿嘿笑了两声：“嘘，小声点，我们在搞天文活动。”

    趴在望远镜上的一个男生怪叫了一声：“来了来了！”

    正在这时，急促的钟声响彻全校，走道上有人高声喊道：“所有学生，穿好衣服，十分钟之内，到楼前集合！”

    利迪娅缩起脖子，用被子蒙住了头，细细地哭。

    耐莉狠狠地将枕头砸在床栏上：“闭嘴！”妮露注意到，她的身体，也是抖的。

    这间宿舍同样塞了十个学生。整个屋子里弥漫着发酸的残羹剩饭，捂馊的衣服，许久不洗澡的汗酸加上浓郁的臭袜子的混合气息。

    肯肯左右看了看，开口说：“刚才的女孩，妮露，她是我……妹妹。”

    人群中，站在妮露身边的简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失控地尖叫起来：“是诅咒，是墨桑利利的诅咒！”

    另一个妩媚的女声接着说：“不错，我也觉得，这具尸体有些年份了。可能之前被保存在什么地方吧，尸体被长久冰冻之后才腐烂，和一般腐坏的痕迹不太一样。”

    就在刚才，士兵们在泥土中挖出一具尸骨，尸骨身上的裙子和希尔娜邓伦失踪时穿着的睡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