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帝国的秘密（下）

sp; 大地陡然剧烈地颤动，廊柱断裂，地面塌陷，精灵抓着她避让到一旁：“很明显，现在不行，陛下。”

    格兰蒂纳再度挥动法杖，无数浅绿的光点像萤火虫一样飞舞落下，包裹住那些碎屑，最终将它们消弭殆尽。

    这可能仍是阻挠援军的疑阵……海立亚皇室据说内部不和……或者是有人瞒着皇室与叛军勾结……

    可能是因为第一任皇帝不愿连累自己的姐姐，才定下了这种条件，但是却成了奥修摆脱魔咒的转机——交易的条件中，写明了，献祭的祭品是奥修家族的男性。

    肯肯沉默地在一旁观望。

    第二个故事，名叫《叶琳卡和伯南》。故事里的叶琳卡和伯南是一对姐弟，姐姐信奉着仁爱慈悲的墨多尔神，她用纯善的心和勇气支撑着破败的家族，但她的弟弟为了家族的重新兴旺，偏向了掌管残暴的狄弗娜神一方。最终，他成了让世人恐惧的黑武士，他的姐姐无法感化弟弟，流泪看着弟弟的灵魂堕入了地府。

    父皇，手把手教她骑射剑术的父皇，一直告诉她，你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事的父皇，握着她的手对群臣说，这是你们的储君的父皇……

    约妲有些愕然地看向两位元老院院长。这怎么可能。父皇为什么会有这种决定。

    人群中，又哗然起来。约妲捧起父皇的头颅：“肃静，听他把话说完。”

    格兰蒂纳无情地说：“当然没有，如果照着神的样子摆个造型就可以得到主宰世界的能力，那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军政大臣低下头：“海立亚变故刚刚发生，丞相大人便立刻带着使团折返。因为这件事无论如何要让海立亚在外交上给个答复。但丞相大人唯恐这件事会影响陛下在援军调配上的判断，所以特别嘱咐等陛下做出决定之后才禀报……”

    “会暴露。”

    宫女和侍卫们发现了此处的异动，嘈杂纷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格兰蒂纳淡淡说：“闯过去。”

    格兰蒂纳扫视着那一排颅骨：“已经随着你们的前君王埋入地下的秘密，本来我也无法得知，可在奥修的国境内，我听到了两个很有趣的故事。”

    格兰蒂纳叹了口气，弹了弹手指：“用一点小法术，就能看见这些颅骨的主人生前的样子。”

    天空之中，铺天的金红褪去，重现朗朗晴日，白云碧空。

    赶来的大臣们，四周的宫女和侍从们，也都是一副做梦般的神情。

    十几个头骨，被精灵用法力从泥土中召出，整齐地排成一列，令人不寒而栗。

    一直沉默的肯肯突然说：“那东西，是骗人的，它只是想白吃。”

    “很明显，这是一笔交易，皇帝想让自己变成最强，想让自己的家族永远最强，他修建了这座逆神的都城，仿造纳古拉斯之眼的样式，还把自己和继承者们的头颅做为祭品。这就暗合了第二个故事。后来的皇帝们，为了帝国的持续强盛继续着这个献祭。但是……”格兰蒂纳看向约妲，“你的父亲，发现了这项交易的一个漏洞。”

    惊天动地的巨响从中庭处传来。

    现在，祭坛已经毁掉了，叛乱和战争在继续，帝国将会怎样呢？

    可惜人类有时候总不愿意相信自己，反而相信骗术。

    军政大臣接下来又说了很多话，她恍惚中没有听清楚。

    肯肯拍拍翅膀，喀喇，向那怪物吐出一道闪电，怪物嗷的一声，一根触手被闪电劈断，闪电擦到旁边的屋檐，走廊哗啦又塌了半边。

    格兰蒂纳微微皱眉：“不能再啰嗦了，直接轰开吧。”

    精灵挂着悲悯的神情继续说：“其实在第一个故事中，那个牧羊童，是无意中掉进了一位皇帝的墓穴，或者，是有盗墓者在盗墓时发现了这个秘密。棺木中的皇帝，没有头颅。按照奥修皇室的规定，皇帝的棺木钉封前，会由一位心腹的侍从完成一项秘密的仪式，那项仪式完成后，侍从也会殉葬，他将得到随葬在皇帝陵墓旁的殊荣，是这样吧。”

    “陛下，援军究竟要派往哪里？”军政大臣再次问。

    魇魔是魔物中最低等的一种，它能看透人心，幻化成人的模样，常年沉睡，饭量很小，喜欢吃人眼和人脑。它是低等小魔，知道的东西其实不多，用纳古拉斯之眼忽悠了皇帝，实际上连纳古拉斯之眼在左手还是右手都没搞明白。

    她的膝盖不由自主弯曲，众人跟着她跪倒在地。

    “妖言惑众！”

    多莱多大人向前走了一步：“老夫只知道，奥修皇室从帝国建立之初，就一直在进行一项秘密的祭祀，这件事除了历代皇帝之外，没有其他人清楚底细。先皇陛下并不喜欢这个祭祀。他希望有一天，皇室能终止它。”

    她的脑中思绪飞快地转动。

    “这怎么可能！”

    吃白食和欺诈，真的很不道德。

    奥修今日的昌盛，真的是靠着历代皇帝和臣民们努力打拼得来的。

    “这里都是房屋，别用火。”

    军政大臣颤声说：“也就是说，皇都的布局，对帝国的命运，根本没有作用？”

    “那项秘密的仪式，就是砍下皇帝的头颅，献祭到这个祭坛中。”

    军政大臣颤声问：“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在茫然中静默。

    格兰蒂纳腾空而起，挥动法杖，扑灭了被肯肯吐火点燃的屋顶。

    不论春夏秋冬都覆盖着铁锈色苔藓的圆形石坛被炸开。

    古白大人接着补充：“而且，先皇还希望，这项祭祀能够终止在陛下这一代，预言师也说过，蔷薇会取代蕨叶主宰皇座，所以先皇从约妲陛下出生起，就下定决心让她来继承帝位。可惜，其他的大臣们不知道这个秘密，很多人反对先皇的决定。”

    肯肯闷声问格兰蒂纳：“怎么办？”

    在中庭……在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