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忘于江湖（7）

胡说！”沈灵珊拔剑相向，却还没来得及跃起，她的剑便被江琉莹弹指所折断。

    那个号称没有人能逾越的高墙，在江琉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绝望得多。

    “你觉得，是一掌要了你的命痛苦，还是留你在世间，让你从一个人人称颂的大侠，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两条路，哪一条会让你更痛苦？”

    “不、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她！”

    沈书寒知道自己一败涂地，不仅仅是失去武功，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问题，会接踵而至。

    “啊！”沈书寒闷头惨哼，他极力的想要忍住肩膀传来的痛楚，可是却仍是疼得止不住地颤抖。

    “不要动！”江琉莹一声怒吼，将他给吓住了。

    江琉莹不置一语，走到沈书寒的面前，笑道：“我不会杀你。”

    他眼前的陆静语就像是突然沙化了似的，从他的怀中流淌而去。

    “子涵！快！杀了他！”沈书寒突然转身大吼。

    他早已经猜到江琉莹的身份。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过去的我太软弱，太好欺负？”江琉莹笑道：“那只是我习武修行的一部分，是过去的我，才能铸造现在，武功盖世，无人可及的我。”

    那人身穿水蓝色的衣裙，寒蝉若惊一般的眼神，她瑟缩着，躲在朱公子的身后。

    朱公子摇着折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欣赏和认同。

    “非夜！”江琉莹将他打横抱起，立即封住了他的筋脉，避免他的血液继续流淌。

    沈书寒蓦然张大了眸子，发现她说的没有错。

    被称作陆静语的人一愣，全身都僵住了。

    “为什么……”沈书寒强忍痛苦，问道：“你到底是谁……”

    “痛吗？当年，非夜比你要痛苦百倍。”江琉莹语气平静，诉说着当年那一桩不堪回首的血腥往事。

    “榴月，绮罗，去置办贺礼，我要正式拜见妹夫。”

    江琉莹身形一颤，沈灵珊似得到某种鼓励一般，又道：“白非夜这样痴情的男人，你觉得他真的会喜欢你么？你是堂堂镜双宫宫主，死皮赖脸的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我都替你悲哀！”

    沈书寒不过是在问废话。

    这时，白非夜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一抹清亮的身影。

    江琉莹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她，缓缓道：“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悲哀，只怕这其中的心酸你比我更明白，不是吗？”

    他几乎就要爱上江琉莹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沈书寒颓然道。

    她穿过重重包围，直接飞跃上了高耸入云的城墙，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江琉莹打横抱起白非夜，刚要离开，却听沈灵珊在她身后大喊，朗声道：“江琉莹！你的男人之前为了一个女人三番五次的送死，你知不知道？”

    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在寻求一线生机，或许……或许镜双宫的宫主并不憎恨自己呢？

    江琉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出了三个字。

    白非夜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她的眉目似有些似曾相识。

    他捂着腹部，缓缓地倒下，却在落地之前，落在了江琉莹的怀里。

    一个让他惊讶万分的名字。

    苟延残喘的活着，比死更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