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铳兵打空了的铳弹退下去装弹的时候,随着佟国器的喊声,手持弓箭的建奴张弓就射。
伴随着震耳的弦声,弓箭也像是雨点似的射了过来。
在城墙上涌出一团团烟雾的同时,城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战士,立即瞬间被放倒了三、四十个。他们的身上至少都挨了两三发子弹,呼啸而来的子弹,轻易的击穿了他们身上的盔甲,鲜红的血顺着铁甲上的弹孔向外冒着,明亮的胸甲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明军过来了!
李得义一边大喊着,一边从血泊中拖起一个受伤的弟兄,带头朝着路边的屋子里闯去。在他刚冲到路边时,有支破甲箭贴着他的耳边擦过,另一个战士的脖径。锋利的箭尖径直没入颈部的,甚至只留下了箭尾的羽毛,那个战士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仰面朝天倒地,血顺着箭杆流淌着……
在烟雾慢慢散去的时候,鳌拜就脱去了包裹在头上的尿布,尽管毒烟还有些刺|激眼睛,但是他却小心翼翼的躺在箭垛间观察着城外靠近的明军。
“哗……”
在城门洞里的千斤闸落下的瞬间,瓮城里的战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们匆忙的抬起枪朝着城墙上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正通过城门洞的战士们,听着头顶的声音,立即大喊道。
野蛮之所以能够战胜文明,往往就是因为他们的野蛮,他们可以。不拿性命当性命,他们可以做出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获得胜利,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不等他们喊出声,枪声响了起来。
佟国器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他甚至有些紧张的靠在墙上,在心里念叨着。
那些正在张弓急射的建奴的顿时被炸的人仰马翻,当然,在这城墙上并没有战马。近在咫尺的爆炸炸飞了不少人,也让他们本能地停止了射击,匆忙的趴到地上,接连的爆炸让他们那里还敢放箭。
陷入苦战中的弟兄们,那里顾得上思考,听见有人下了命令,无不是纷纷下意识的服从,纷纷摸出手榴弹,砸开陶盖,划着后更拼命扔到城墙上。
眼见明军差不多已经都进来了,鳌拜与佟国器互相看了一眼,尽管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却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进城之后,按计划向城内,城上扫荡……”
原本正在城墙上指挥着火铳兵装弹的佟国器,盯着上百枚手榴弹从四面八方甩来时,尽管没弄清楚那是什么玩意,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喊道。
“啊!”
还不等李得义他们弄明白怎么回来,弟兄们就已经纷纷进入了城内。而与此同时,城墙上的建奴也悄悄的动了起来,他们提着燧发火枪或者弓箭,猫着腰在城墙上移动,来到箭垛间,头上湿淋淋的沾满尿的他们,无不是紧张而又兴奋的躲在那后面。
只要明军听不懂朝鲜话,肯定分辨不出来朝鲜人和满洲人。
端着火枪,进了瓮城中的李得义与战友们一起举着枪瞄准着城头,城头没有丝毫的动静。
“没什么动静。”
就在这岌岌可危时候,李得义突然大喊了一声。他匆忙的从腰间摸出一枚手榴弹,将铁头往墙上一砸,在墙上划着引火头的同时,就拼命朝着城墙上甩着手榴弹。
“找掩护,不要硬拼,不要硬拼,撤……”
许官林朝着城上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咚!”……
“小心……”
“快,快找掩护,千总,千总……”
盯着城下的动静,鳌拜瞧着佟国器有些兴奋的低声说道。
原本密集的的弹雨、箭雨突然消失了。
“有人!”
“孙老四,你他么吓傻了?撤,撤……”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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