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了录上名册,入高丽营时,在校场的边缘,还有千多人没有去,他们非但没去,还怒视着其它的朝鲜兵。
“大家伙都听好了,大清皇上皇恩浩荡,赏你们军饷、军粮,如此大恩,此徒非但不知报效,反而口中狂言,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啊!行刑!”
军饷!
“朝鲜人,今日胡酋以我等为兵,就是欲攻大明天朝,我等朝鲜人历代事服天朝天子,天子待朝鲜何等恩泽?朝鲜人,又焉能忘壬辰年神宗皇帝罔极之恩,今乃为三斗米折腰助贼虏害华人耶?”
想到这儿,他恨不得现在就领兵杀到大同江,把那些明军统统杀个干净,以报效皇上的隆恩。
“你们都过来录册!”
说他们是兵,还不如说是他们是乞丐!
此时刚刚被封为镶黄旗高丽旗军固山额真的韩义穿着一身戎装骑马步入朝鲜兵营,身后还跟着一百多个护兵,后面还跟着朝鲜民夫押上几百辆粮车。
在太阳底下懒懒的晒着太阳的朝鲜兵,看着粮车时无不是两眼放光,只想冲过去跪拜叫“大人”,然后讨几斗米吃。
“我乃朝鲜军户,又岂能背弃国君,另效他人!”
不等他说完,李士龙就大喝道。
“我自堕地之初,只闻有大明天子耳,又何来胡酋为我朝鲜之主……”
“你们都听好了!”
韩尼笑道。
跪在地上的数十名将领无不是感激涕零的磕着头,尽管他们穿着八旗的铠甲,甚至说着女真话,可实际上,他们都是朝鲜人。
“这车上一万石粮食,都是发给你们的军饷!”
“无耻至极!”
“尔等可愿意为大清皇上效命。”
这时候韩尼才大声喝问道。
“发粮,录册!”
心里这么寻思着,韩尼的心里对于皇上是感恩戴德起来,如果不是皇上,他作为一个两班庶子,原本最多也就是有朝一日能当上一个千户而已,可是现在他却有不可能当上王爷。
全场死寂,鸦雀无声,此刻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腿发软。
与对汉人的警惕不同,满清对朝鲜人、蒙古人等异族的使用是极为宽泛的。早在努尔哈赤时,八旗中就各有一个高丽佐领,早在二十几年前,八旗军中就有朝鲜营三千余人,而历年来,满清从朝鲜掳来的朝鲜百姓不下数十万人,实际上在满八旗中,高丽兵不下万人。
“大清皇上有旨,于朝鲜军中招募兵丁三万人,只要入营,每月可得军饷一两,饷粮三斗!你们听好了,只有三万人,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啊!”
到那时候,这些朝鲜人谁还敢再说,他们不过只是一群叛逆,恐怕他们一个个的都会争先恐后的来拍自己的马屁,即便是那样两班贵族。
不过这些有钱的军户并不愿意服兵役,因此花钱雇佣一些“贱民”,让他们代替自己到军队种服役。这种做法虽然违背法律,但是因为“代立军”在战场上的表现,远远要比军户靠谱的多。因此在将领们对于“代立军”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乐见其成。
李士龙的喊声,让那些兵士中的不少人都是一阵面面相觑,其中甚至有几人面红耳赤起来,见状韩尼不禁后悔了,立即大喝道。
他们一个个的真的以大明为天朝?可是实际上他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普通人而已。为了活命,他们可以放弃一切。
汉城的朝鲜兵大部分士卒都是这种“代立军”,因为他们是“贱民”,所以过得比普通百姓还惨。
“拿下……”
韩尼一声大喝,手指着身后的粮车说道。
呃,到时候就没有两班了!
台下的朝鲜兵乱哄哄的站了一片,他们无不是愕然的看着李士龙。
给胡酋当兵啊!
其次,他们还经常免费给两班贵族们以及将领们干私活,为他们营造房屋,开垦土地。甚至就连他们的雇主——军户,也会以种种理由克扣先前的许诺,不过,贱民没有选择。
见状韩尼便策马过去,盯着这些人,他们的身上的军衣倒还整齐,虽然洗的掉了色,可却没什么补丁,一下就知道肯定是真正的军户了。总还是有一些心怀国家的军户嘛。
“迟疑不定者,必定心怀不臣,杀”
一时间点兵台前挤成了一团,这些本就是代人应征的士卒,无不是疯狂往前面挤,生怕落后了名额就被占完了,没了他们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