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回杭州吧,这捐纳的太学生读着也是无味的很,我是钦犯子弟,是断然不会授官的!”
又一次,毛承斗无不有感激的看着大兄,当年大兄从辽东带着先父带血的衣冠回到杭州后,虽然是先父的义子,可在家里却以家仆自居,这些年家里的事,里里外外可全都是靠他撑着。
“是下臣莽撞,世子爷虚怀若谷,实是我大明之幸。他日北伐多尔衮时,想必天下人必定会为世子爷贺!”
“开始还有些怀疑,现在绝不会怀疑了!”
在两人心照不宣之时,朱国强的眉头又是一锁,拿着手中的那张纸,抖了抖。
“军纪森严,堪称精锐!”
至于钱……钱都是小问题,当年朱元璋起兵的时候,有钱吗?不也一样把气势汹汹的蒙古人按地摩擦。
终于,两人在哨骑的引领下到了栅门外,在哨骑禀报时,他们两人便隔着栅栏正打量着营中正在操练的兵丁。
“那史可法的这纸军命?”
“少爷,将来的老帅能否恢复声誉,必定会落在德世子身上,只要他愿意见您,此事也就成了一半,他若是不见……”
“大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德世子不桃源县,此次南下难免会有地方官卡扣钱粮,到那时德世子必定会为粮饷分神,势必不能全力败虏。其实当年先父要是不为粮饷分神,又何至于……”
简单的道出八个字后,毛承志轻声叮嘱道。
“攘外必先……”
钱是小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激起将的斗志,兵的战意!
就在刘汉仪想要继续游说世子爷时,一行人牵着马朝着军营栅门走去,领头的除了一乘哨骑外,还有一长一少,长者不过四十几岁模样,年青的不过刚到及冠之年。年长者虽说,可是却刻意的走在年轻人身后半步以显示尊卑。
“少爷瞧您说的,这都是我应该的!”
原本正在帐篷中与刘汉仪争论是扬州是去还不去时的朱国强,在听到侍从进帐禀报时,不由一愣。
就当是张擦腚纸吧!
“东江镇?”
钦犯子弟又怎么可能为官!
“东江故总兵官毛文龙之子毛承斗,旧将毛承志?”
现在兵的战意已经被赏田激起来了,至于将的斗志……从龙功臣、世勋之家、与国同休!
毛承斗不无忧虑的往军营栅门看去。
其实归根到底。绝大多数人都是利益当先,只要有了足够的利益,绝对可以让他们心悦诚服,誓死报效。
这样的理由够了吗?
相比于毛承斗的担心,毛承志却笑道。
到时候哪怕只有一个名声,也可以让天下人心悦诚服,至少给他们一个理由。给他们一个去背叛的理由。
“所以,就看他德世子愿不愿意见少爷了,若是他愿意见,非但老帅的事成了一半,就是少爷您的将来前程也有了依托!”
见世子爷如此虚心纳谏,刘汉仪高兴道。
在这一瞬间,朱国强甚至有些感慨。哎呀,你们这些人呐,也就是碰到我了。会千方百计的给你们一些理由。让你们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可不就是如此,当年岛上粮食不足,老帅只能向人借粮活命,大家伙也只能寻挑野菜度日,可后来他姓袁的把海运一禁,老帅连借粮都没地方借了,不去登州要粮饷东江人只能坐等饿死。可这都成了老帅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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