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启六年举人,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终于在年初升任平原知县——其实,当时平原县刚刚被东虏杀掳一空。上任时的满目疮痍,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当然,在内心深处,他更想用这些脑袋唤醒民风,让民风变得彪悍起来。
已经年过五十的李世杰尽管看似平庸,可是经过几十年基层磨练的他却临危不乱,早就召集了乡勇、衙役、民夫以至于健妇共同守城。甚至他自己也提剑登上城楼。
等了不过一天,传说中“满万不可敌”的东虏就出现在李世杰的眼前——几千东虏铁骑绕城而过,轰隆隆的马蹄声,气势汹汹的让守城的人无不是心惊胆战。
惊讶着德世子不守藩制,非但领兵,而且还到了平原城外,李世杰心惊之余,更佩服世子的勇气。这个时候,能领兵护民的将军总兵罕见,能护民的宗亲更是没有。
“李知县,现在建奴已经败退,建奴遗尸已经被吾筑为京观,不过尚未封土,还请麻烦李知县,派人将尸堆封土封筑京观,以为建奴所警!”
到时候是让他进,还是不让他进?
惊魂未定的李世杰猛地喊了一声。
只见红盔红甲的骑兵们无一例外的手持丈许长枪,触目惊心正是长枪,那长枪居然插着一个脑袋!
“世子爷居然要在城外破虏!”
众人得知消息后,无不是一阵惊叹。
正当他全力试图恢复民生时,东虏居然又一次入寇了。
麻烦!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样拿着串着脑袋的“大串”倒也罢了,可更让人惊悸的是足足六七百骑的手中,无一例外都拿着这样的“大串”。
李世杰指着城外,话都说不利索。
定定神知李世杰连忙应声道。
骑马奔至城下,跟在世子爷身边石唯忠大喊道。
不对!
站在低矮的土城墙上,手握着钢剑的李世杰,死死盯着城北的旷野。
突然人们的喊声戛然而止——所有都是瞠目结舌的盯着城外的骑兵。
即便是有麻烦又有何妨!
如此骇人的一幕,简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真的是我大明官军吗?
“是德世子!”
就在平原县上下惶恐不安的瞧着东虏绕城而过时,有一骑从远处跑来,来的是大明的官军,他送来了一封信。
万一要是世子爷不敌东虏,要撤入城内怎么办?
“东虏又打回来了吗?”
有了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平原县方园几十里内的百姓,其实经过年初东虏一通杀戮后,活下的也没有多少,都纷纷逃到平原县城,当然还有很多人逃往了济南。
城头上的乡兵、衙役、民壮,全都看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旗上硕大的“明”字,估计这会城墙上都会有人被吓破胆,可即使是如此,仍然有人吓的双腿打颤,那里还敢再说话,只是浑身颤抖盯着越来越近的骑兵。
那些血淋淋的脑袋,就那么插在长枪上,脑袋断胫处的血顺着枪杆流到持枪骑兵的手上,让他们的手也尽是赤色。
“如果你想用祖制关我,那我就得让你知道什么是‘祖制’!”
“吾正是德藩世子,今日领府卫途径贵县,不曾想遭遇建奴骑兵,现在建奴已经被吾击败,吾已经命人砍下建奴的脑袋,不过城外尚有建奴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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