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知,那实力,比众人预判中的冥河老祖,起码强了一倍,而且还拥有所有人都不知道、不了解的手段!
不好吃么?
以往每次战后,仔细听总会有低低的哽咽,以及闷声的怒骂,还有赌咒发誓报仇等……诸如此类的各种声音。
这在军事史上,可说是一个奇迹!
杀死敌人的同时,也杀死了自己!
说着直接站起来:“你们在这里别乱跑,我也得去问问,那阿修罗界到底在哪里。”
按照他的推测,如果大家都不退,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最多还有两天时间,星魂人类就将占据上风,而且将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使得战况再无转圜余地。
唯有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地上发出极为轻微的声响。
一声声巨响,仍旧在不断响起,震耳欲聋,动人心魄。
还有血河的主人冥河老祖呢?
“干爹。”
只要是估计到的每一点,李成龙都在用最小的牺牲,去换取最大的胜利!
“干爹手痒了?咱们可以进灭空塔打一场?”左小多提议:“以灭空塔内中的时间流速,最多也就几秒钟咱们就出来了。”
李成龙知道这种情况的起止始末,更明白出现这种情况的可怕后果。
“南正乾……还有希望么?”左长路转头问道。
左长路与吴雨婷有目四顾,观视战场,满目尽是沉闷,竟连个伤员的呻|吟都没有。
无数将士裹着绷带,低着头坐在自己营帐里,或者坐在外面,抽烟的就默默地拿出自己的烟,低着头点着,在地上插一支,然后嘴里叼一支。
其中李长明更是因为超越极限的发动大梦神功,令到神魂耗损至崩溃边缘,某种意义上来说,状况甚至比南正乾还要恶劣。
人族方面,道盟自雷道人之下,高层几乎全员战死,就只留下了一个硕果仅存的雷道人;天王战死十七位,统帅战死三十余位,其余折损更是难以数计,之前调集参战的两亿精锐大军,于此役战死一亿四千万余。
所有神智还清醒的将士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站得笔直,以目光为袍泽战友……送行。
洪水大巫眼睛一亮,随即又是黯然下去。
“可是能有这等手段……可以让冥河这样的强者都能瞬间提升至此……纵观天上地下,也就只得这位了。”看了一眼四面八方仍旧胶着的战场,李成龙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唯有由近而远的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大坑……
他知道,损伤定然不轻,但再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那么的严重。
在这里战胜了,就是奠定了大陆主宰的名头了!
但陷入死斗氛围的双方战士竟没有一个听的,他们直勾勾的举着眼睛,拖着伤痕累累已经是破破烂烂了的身体,相互厮杀……以自爆为重点……
“痛痛快快来一战!”
“想知道血河在哪里,也就是……阿修罗界的所在之地。”左小多道。
“又有突破?”
一股莫名的道韵笼罩整个空间。
这几天下来,李成龙遭遇的刺杀次数,达到了七次之多!
当初巫妖大战,便是因为这样的未雨绸缪,才保全了一众儿子们的性命周全。
左长路莫名的眼睛一酸,眼眶一热。
“还是算了。”
“其实我的世界,只差一步,就能完全成型了,甚至……可以研究一下,留下一族在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各族,统统转移到那个世界去……虽然是取巧的作法,但未必不可以规避清天劫。”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这种,便被民众称之为……奇迹。
之所以精确到个位,乃是对这一战之中,战死的英灵的最最起码的尊重。
所有人静默的站立着。
左小多心下唯有不敢置信。
轰轰轰……
“难道没有挑拨就能共存不成?”
毁灭敌人,或者毁灭自己。
“跟巫妖两族死过!”
轮到自己所在部队去战场寻找了,静悄悄接了命令,然后就是默默地往前走。
“就现有的救治手段,却是徒劳。”
洪水大巫眼睛一亮:“还缺什么?”
便在这时。
尤其是……兄弟的死,同袍的死,不断地死……
什么战后总结,鼓舞士气,统统都没有。
随即,就在其左近不远处的烈火夫妇,冰冥大巫,丹空大巫,无毒大巫默然无声的跟了上去。
这一瞬间,左长路甚至生出了不敢回头的微妙感觉。
从此星魂大陆,再无北军!
若是不能,也无妨!
站在高台上,终于喘口气的李成龙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眼看着已经全面疯癫的人族与巫族,一个个不要命的往上怼,动辄就是自爆,拉着周遭敌人一并上路,所有的妖族都感觉到了震撼、震惊,惊悚!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儒雅温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笑意,说道:“不,你们没有找错地方。这里,的的确确就是阿修罗界!”
“有人知道。”
分明这么多人都在,却愣是如同空荡荡的旷野一般。
有许多地面根基已经化作了浮尘,看上去完整无缺,也就比别的地方略低一些,实则却是全然没有质地的尘土,蓦然一脚踩上去,动辄就要陷进去几百米的深坑……
此一战,几乎将人族的精锐,损伤了六成有多!
“到底干啥来的?说。”
洪水大巫率先转身,高大的身躯,一言不发的转头而去。
北宫豪,南正乾!
冷风吹来,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馒头,慢慢的失去了温度,在风中变得冰冷。
炊事班长拿着饭勺,孤零零站在饭堂门口,涕泪纵横。
始终没人来吃。
无数没有出战的、轮值在家为兄弟们准备热饭的士兵端出来一排排雪白的馒头,冒着热气。
阿修罗界自成空间,阿修罗族那么多族人,都到哪里去了?
“早晚都是你死我活!”
……
这是战场上的一种共性,一种惯性。
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而是只有那一个执念的厉鬼!
因为他知道……
一天之后。
天王级别的高阶武者更是几乎打光了,就只剩下了六位,甚至这六位还都个个重创在身。
“老子爹娘儿子女儿媳妇孙儿外孙玄孙……尽数葬送在日月关上,孑然一身活了两千年!孤寂得够了,孤寂的太久了!”
轰然撞在一起,自爆!
原本,连指挥官都无法停止的战争,被这数十万次惊天自爆,生生遏止。
有些地方胶着难分胜负的,有些地方在绝对优势下对敌人展开杀戮的,但有些地方却是只能不断地添油战术,拖延时间……
若是好好的休养生息,他们还可以恢复过来,甚至是掌握当前的状态,也就是所谓的生死磨砺,有所突破,但若是长久陷入这种不管不顾只有毁灭的氛围当中,就只有死无生!
他们狠狠地彼此冲撞,动辄自爆!
这就是人类的极限还有韧性!
当战争时间持续到了一定地步,身处在这个战场上的士兵,一个个都会变得心智失常,整个心里,别的什么都不会想,唯一想的,就是毁灭!
他们要做的,唯有正面碾压过去,将这一片所有负隅顽抗的人类,全部碾碎!
那就是,强烈的刺|激,绷断了这个人心头的那根弦。
“杀上前面去!”
听到这个数目字,左长路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痛得迸裂了。
毕竟按照李成龙的实力而论,冥河哪怕是处在全盛时期,现在也未必是李成龙的对手了;但现在情况是,强弱跟预判全然相反,而更离谱的还在于……
上层的军官们也是一样。
连续的不眠不休的指挥,李成龙真正做到了,把每一寸钢都用在了刀刃上!
“你们来做什么?”
星魂人族这边,剑君战死,北方军团,自大帅北宫豪之下,整个北军尽数化作烟云。
时间稍久,一股子疲于奔命的感觉油然滋生。
人既不在,徒留器物何用?!
因为周遭氛围的长时间渲染,令到他自己生出不想活了的念头,且无休止,无止尽的持续就只会奔着死亡而去,不会再有活下去的想法!
洪水自嘲:“干爹还没这么厚脸皮。”
“吴铁江叔叔的情况稍严重些,但是也没到南帅的地步,需要长时间的疗养。”
这两个名字,令左长路心如刀割。
战况从一开始的星魂人族全面挨打,持续到了第十二天的时候,就被生生掰成了势均力敌!
“具体战损可有统计出来么?”
“你要去找冥河老祖的麻烦,可你知道具体|位置在哪么?”
数百个战场,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响动着惊天动地的轰鸣!
“谁?我师父么?”左小念眼睛一亮。
至于战场上……生死厮杀更是……一停没停!
羲和怀抱着洛书,有当年雅琼之事殷鉴不远,她为防万一,早早就将几个儿子的一缕神魂安置在洛书空间之内。
有些位置,星魂人族这边占据绝对优势,但有些局部,却陷入了全面下风,甚至动辄有全军覆没,倾覆一刻的危险。
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是左小念却是累得够呛,真正是一时一刻都不能分神,不敢分身。
然后拉了拉左小念,悄悄地走了出去。
左小多与左小念已然置身在一个奇异的空间内中。
星魂人族的防线,可说已经全面打开了。
亦是成就李成龙这位星魂军神的传奇初编,神话伊始!
回去之后,看着呈上来的名单,左长路脸色煞白,两只眼睛瞪着,久久无语。
说完又叹了口气。
不够大队的所有成员尽都步了左小多的后尘,成为了救火队员,刚在这边稳住局势,将敌人打压回去,立即就要撕裂空间赶往下一个战场驰援。
“冥河肯定是借助一些宝贝或者什么诡异手段提升的,否则他绝无可能提升得这么快,这不合事理。”李成龙凝神思忖着。
而今,这种现象,这种状况,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战场上,更加不会是好事!
但他如今面对,才有真正的切身体会,出现这种情况,综合当前氛围,竟是……无法解决的!
“三亿五千万!竟然这么多?”
洪水大巫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因为这些战士,每个人都早已去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李成龙想到这里更蛋疼了。
“如今,绝大多数兄弟们也都走了……特么的难道还要老光棍的折磨下去吗!”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所忍让克制,虽是生死相搏,仍旧止步于手起刀落,生存败亡,但到后来,双方都打红了眼睛,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纯以覆灭对方为第一优先!
洪水大巫很是有些没好气:“小心祖巫们干掉你俩,干爹可帮不了你。”
“孤零零的自己去上坟!老子才应该是躺在里面被拜祭的那个!”
无数的将士,在战场上游荡,有巫族的,妖族的,也有人族的。
战线实在太长了。
此境正是传说中的阿修罗界。
所过之处,一个个垂着头的将士自动自觉的站起来,跟在第一人身后,排好队走出去。
但是,无论是妖族还是巫族,都不会选择绕路过去。
“我们去找个人。”
“怎么?”
左小多道:“事在人为,只要有一线机会,总要一试。”
“呵呵……”洪水疲倦的道:“现在都已经打成这个样子,哪里还能有什么转圜余地?”
李成龙由衷的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被蔑视了,甚至是被无视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差不多的姿势:坐在地上,曲起腿,脑袋低垂下来,双手抱住,久久一动不动。
“可我为什么就差点没躲过去呢……这特么的更伤自尊了……”
三方十四位顶级巨头,立身于战场中间,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左小多再次查看了一番南正乾等人伤势,他思虑再三,将九转金丹磨碎,融了一桶水中,每人喂了一碗,希望可以有个侥幸,虽然明知此举不过是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