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
眼中千言万语。
邱鹏程进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样两句对话。
这位南镇抚使有些诌媚地笑道:“二爷真是邱某平生所交的最好的朋友!”
“文家那几仓粮食你弄不下来,现在京中酒商一个一个有样学样。”王芳一肚子的火登时便发作起来。
“臣是文家的女婿,对情况略有些了解。文家几世传下来确实有些田地、铺店之类的财产,但家中人口众多,却没多少现银。文弘达身上那五百两其实是做生意的本钱,被人抢去,他也是哭了好久。”
逸园。
“臣,愿为陛下上书。”
朕确实感到有些后怕啊。
还以为要鲤鱼跃龙门,现在却是一头撞在石头上。辛苦一辈子,却还是一场空。
想着这飘零的国事,延光帝不禁仰头闭目,黯然神伤,深深叹了口气。
如此畅谈了一会,酒过三巡,他才将来意抛出来,道:“还想请二爷问问看,能不能让三爷替我在王督公面前美言两句?”
陛下这种欲拒还迎、又怕被人听到的语气……成了!
……
这句话虽还是在骂,钱承运却被骂得极为舒坦。
“怎么会有人敢欺瞒陛下呢?”钱承运说道。
但钱承运这一句话,却是点到了他心坎里。
完了!
一个时辰之后。
早做打算,从容进退?
“臣,只有一片赤胆忠心。臣一心为陛下计,忠言逆耳,敢与陛下说实话。潼关丢了,宁武关以后会不会丢?唐中元与陛下之间隔着一个山西,可那里现在是千里赤土、无人之境!现在给孙白谷凑二十万两,他能拉起一队像样的人来剿流寇吗?”
如今他和王珠的关系,竟是不知不觉中已易势而处了。
没想到王珠却是淡淡笑了笑,丢出一句让邱鹏程大吃一惊的话。
邱鹏程刻意将王笑称为‘三爷’而不是‘驸马爷’便是为了拉进自己与王珠之间的关系。又把这件事说了,一则是点明那坛金子已经还给你们王家了;二则,大家如今有一个共同的秘密,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王芳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臭骂,溅了邱鹏程一脸口水。
延光帝恼羞成怒,喝骂道:“你是在指责朕抢夺臣下的财产不成?!”
八字入耳,延光帝深吸一口气。
接着,他便将王笑如何将那一坛金子抢回去的事说了,又道:“二爷您放心,此事,我已嘱咐赵平不可对外声张……哈哈,三爷真是果敢老辣。”
“钱承运!咱家去你娘的!”
——朕如何不知?但朕也为难啊……现在还早,让朕再想一想,再想一想,想好了再说。
“陛下啊,您看看这中原吧,连年灾荒,又是流寇又是建奴的,如何能安全?唯有到了南边,从容不迫,休养生息,才好重整河山啊。”
延光帝“嘁”了一声,心道:赵构之流,也配与朕相比?
殿中,一君一臣久久地对视了一眼。
天下之大,也没一个人能帮自己一把。
“北镇抚使有什么意思?男儿当世,要做就做大的。等舍弟回来,我替邱兄……谋太平司指挥使。”
钱承运躬着身子,带着些很能抚慰人的语气,又说道:“张旭认为文家没钱,邱鹏程认为文家有钱,皆是据实而述。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便如那幅《万壑松风图》有人认为是真品,有人认为是赝品。”
邱鹏程羞愧不已:“卑职……”
“卑你娘咧,闭嘴!咱家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东厂新开,这可是立威的第一件案子。如今因为你这个蠢货搞砸了,咱家现在成了京城的笑柄了!外面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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