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畜牲!你母亲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然是装成了痴呆!
“呵呵,”他突然轻笑起来,“我王珍,读圣贤书却于国无益,是为不忠;一应花销如流水,皆是家中剥削而来,是为不仁;我为人夫,却流连楚馆醉生梦死,是为不义;我为人子,害得父亲如此怒急伤心,是为不孝……哈哈,那今日就写了这放妻书,再与父亲恩断义绝罢了……哈哈,从此我自遨游天地间,大鹏飞兮振八裔……”
他们说是来给陶文君出气,实是来敲王家竹杠的。
突然有家仆高呼一声。
王康显然是怒极攻心,脸上满是戾色。
突然。
“当”的一声重响。
父子俩的目光再次对上。
接着,大厅后面的屏风缓缓倒下。
“我非是在拿此要挟,实是与王珍再无情份,不愿两相怨怼,共处一室。”她说着,看向王珍,道:“我让你纳了潭香,并非是想栓住你。如今一双儿女已托付于她照料,从此再无牵系。今日这放妻书,你必须给我。”
堂里便安静了下来。
“我不和离。”
她说着,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与夫君成亲十数年,如今缘业已尽,难归一意。那便从此和离,两不相欠。只求公公叔叔、嫂嫂姐姐都勿要再劝。”
“哎哟……”娇呼声不断。
一群人压着自己躲在那里看也就罢了。
“放屁的一家人!”王康吼道。
怒火上涌,王康一句话堵在喉咙里还未来得及说出来……
王康又对着那一众侄媳侄女骂道:“都给我出去!”
陶文宜捏着手帕几乎要晕过去。
他猛然扬起茶杯,重重砸在王珍的额头上。
王笑:“……”
“你一定要和离?”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却突然有人握住他的手腕。
王笑颇有些不爽,自己什么都没干,偏偏被这样吼了一通。
他一辈子没跪过人,只好在王珍身后假模假样地跪坐着。
“父亲。”
一个一个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行了万福,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接着,却是一排太平司番子按着刀冲进堂来。
感受到这边的怒气,王笑连忙唤了一句。
轰然大响中,莺莺燕燕、粉罗绿裙摔了一地。
全厅的妇人尖叫起来。
那自然是大大地吓了一跳,因此才推倒了屏风。
王珍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好。”
手一指,却是指向王珍。
“啊……”
但他也不打算再装痴呆了,王珍要保自己一世周全的话言犹在耳,自己不能对他的事就袖手旁观。而且这个爹,看起来还不如大哥靠得住。
王康怒不可遏。
满堂的人都吓了一跳,一声惊呼顶到嗓子眼却都喊不出来。
王康脸上就极难看起来。
今日你这小辈泼妇,还有脸在我王家厅堂嚣张!
“见过大伯父……”
王珍依旧低着头。
竟还有人趁机摸自己那……
现在王珍这个逆子要与陶氏和离,就是要剥自己的皮!
王笑如此吼了一句。
“孽障!”
王康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极有些凶狠。
王笑皱了皱眉,转头四下看了看。
一场闹剧突然被打断。
一声惊慌的惨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