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打他。
王珍与王珠对望一眼,似在用眼神交流。
王笑却是有些吃惊——这个罗德元居然说的很接近真相了。
蠢官,老子会怕你?!
裴民轻笑一声。
他说着,转向王笑,面色如铁地问道:“昨日上午,你曾去找过唐氏,所为何事?”
裴民便笑了笑,道:“早听说驸马爷俊秀不凡,如今一见才知世间果有如此美玉郎君,此实乃公主殿下之福,陛下得佳婿如此,社稷之幸事!”
不仅是不喜欢,还有些轻蔑。
那督察院的罗大人看着是个文人,却一脸谁都欠他八百吊钱的样子。
罗德元淡淡道:“本官与张恒并不认识,但这件事,本官要说句公道话。”
只是指挥使大人已经收了嘉宁伯府一份银子,太平司自然会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珍道:“不错。”
“不错,本官便是罗德元。今科三甲二百四六名,如今忝为朝廷都察院监察御史。”
两人对瞪了一会,裴民却是道:“行,你牛,你要怎么查你查。”
罗大人哼了哼,脸很有些臭,似乎很不屑刚才裴民的一席话。
裴民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他真的没想到,这个连大哥都有些怕的太平司番子,竟这样笑脸相迎,让人如沐春风,顿生好感。
“裴大人太客气了。”王珠笑道,接着抬手虚请了一下,又向这边介绍道:“这位是太平司的上差裴大人;这位是督察院御史罗大人。”
王笑不由偷偷打量了两人一眼。
‘兢兢业业的大员’七字入耳,裴民极是凶狠的瞪了罗德元一眼,心道:他娘的,这些文官就会仗势欺人。
裴民大摇其头,讥讽道:“罗大人这么有想法,当御史可惜了。但只要有钱,这朝中能收买的官员多了,何必如此?你不要再误导案情了!你若是喜欢查案,自己想办法调到你的刑部去,别拉着大家伙陪你瞎耽误功夫。”
好大的官威!
裴民却是又轻笑了一声,道:“罗大人,这件案子是卑职在查。罗大人你不过是证人。请你不要随意揣度案情,影响卑职的判断。”
裴民又道:“根据唐氏的证词以及现场的证据,凶手就是木子,驸马爷也见到有人跃出墙了?”
罗德元冷哼道:“真相如何,到时自有分晓。此案你们太平司若不想查那最好,尽快发还刑部或提刑按察使司,自有兢兢业业的大员关注。”
王珍看了王笑一眼,微有些担忧起来。
罗德元说得裴民一时哑口无言。便继续说道:“本官说有两种推断,刚才只说了一种。”
王珠便抢话道:“裴大人见怪了,但说无妨。”
王珠神情淡淡的,似乎感觉到很无聊。
裴民撇了撇嘴,有些轻蔑,又有些无奈,道:“那你说如何?”
罗德元道:“此案若在太平司手上查不出来,本官便继续上奏,请刑部或提刑按察使司来审,还要参你一道怠慢公务、玩忽职守的罪。”
“见过裴大人,罗大人。”
他说得极为郑重,神情一丝不苟。说着竟还站了起来,朝天上拱了拱手。
王珍:你来我来?
罗德元道:“本官认为,那唐氏与死者极可能是一伙的。那死者相貌粗鄙,在京中赁居说明又无财力,如未中进士,如何能娶到那等美妇?而若两人是一伙的,木子便没有只杀罗德元一人的理由,说明凶手很可能不是木子。”
“这是我大哥王珍,这是我三弟王笑。”王珠介绍道。
王珍点头道:“不错。”
但当着御史的人,自己却不能表现出知情,以免万一以后王家事发了,还要累得自家大人被参一本。
王珍道:“是这么回事。”
“本官并非偏坦谁。张恒虽未犯国法,但有失官仪,本官已上书弹劾他了!”罗德元又道。
进了大厅以来,都是王珠、王珍兄弟在说话,王笑一直一言未发。
于是堂中一静。
但如今他也只好道:“受教了。”
王笑一时便以为都察院监察御史是个很大的官。
罗德元的声音硬邦邦的,道:“你查的整个方向都偏了。”
一席话说得王笑脸一红。
王笑想了想,道:“记不清了。”
裴民道:“唐氏与驸马爷的证词一致,现场还留有血字,你还要信口开河?!”
诸人坐定,又用了茶水。
堂中诸人都纷纷心道:你别说,我不想听。
裴民道:“但是,今科全榜只有一位进士名叫罗德元。却不是那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