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便颇有些羞愧。
崔老三脖子一缩,笑道:“两位客官,小的如今已不是柜头,这前边的事不归小的管啦。”
见耿当还不明白,耿正白又叹道:“张都司对大哥有知遇之恩,又提拨了我们族里不少人,现在全族人都指着我们这些人能在巡捕营混出头,若因为你这小虾米,害得大哥与袁千总有隙,便是断了大家伙的前程了。明白了吗?”
“贼杀才!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赌?”一见到崔老三,秦小竺便起身大骂道。
但他一个大男人,养个孩子在家中总归是不方便。
王笑却明白他崔老三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有这么个孩子寄养在自己家中,便相当在庄小运身上又压了一道保险。
王笑不愿在这赌场门口多呆,便由着秦小竺扯着走了半条街,才说道:“那个……我还有事。”
秦小竺姐弟却还在。
秦小竺亦是满眼放光,爽然一笑道:“哈哈,果然是我辈中人,走,我们喝酒去。”
听说要租屋子,一个龅牙先生就领着几人开始看房子。
“那是自然。”
“哎哟我的姑奶奶,小的哪里会出老千……”
王笑便对耿当道:“那耿大哥也一起吧,等租了院子,正找人去你那将青儿的行李拉过来,晚上一起喝顿酒。”
王笑道:“我打算替我这护卫租个院子。”
这种事巡捕营做得多了,按惯例还给了耿当二两银子。
姐弟俩也没能接着赌,已经被赶了出去,正蹲在赌馆的门口,看起来颇有些没脸没皮。
后门当然是有的,但那是暗道,专供一些大主顾办隐秘事时走的。
将庄小运放了的命令是巡捕营的千总袁庆亲自下的,耿正白便让耿当将人送过来。
于是王笑雇了两辆马车到了清水坊,又找了家牙行。
王笑抹了抹脸上的唾沫腥子,暗道:好生动的比喻啊。
庄小运听了,心道:“果然,恩公也是如白老虎般的绿林豪客。”
耿当与庄小运只觉得崔老三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这么一说,秦小竺却道:“我们陪你一道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等办完事,晚上一起喝顿酒。”
此时他与王笑开口谈的却是另一桩事。
“什么事?”
听说有酒喝,耿当便答应下来。
王笑便看了耿当一眼。暗道这句话却是废话,人家舅舅既然出来了,难道还要你养孩子?
自己亲手捉的凶犯没几天却被放了,这银子拿在手上自然有些烫手,耿当有心不收,却被耿正白骂了一顿。
但这些富贵人家的事他也不明白,便也懒得多想。
待见到来接收的人却是王家的那个痴呆儿,耿当自然是有些吃惊。
因此他打算在王家附近租个院子,也方便以后办事。
“一趟跑腿二两银子,多少弟兄想去?袁千总却让你赚这二两银子,为什么?因为你跟袁环不对付,今天你收了银子,以后见到袁环让着他点,这事就一笔勾销了。但你若不收,就显得你这人又臭又硬,以后也别在营里混了。”
背景音中,有人喊着“豹子”,有人喊着“幺鸡”。
秦小竺见了他的笑容,眼睛便亮了亮,问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笑四下一看,颇有些为难,大哥既然是这边的常客,他就不想让崔老三听到自己名字。
少女凝视着少年的脸。
王笑被她一拍,只好无奈点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