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活埋了自己。此时二哥既然开口了,父亲现在再凶一会也会给二哥面子,偏偏自己这个娘还要把那杂种牵连进来,蠢妇!——王宝看向崔氏,心中极是气愤。
崔氏大喊道:“你别再装了!你和宝儿说得清清楚楚,你在外面混青楼、养女人,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急着要钱来摆平。所以才和宝儿借二百两银子用来安置外室!今天一大早我就问过两个门房了,你连着几天都有出门,有时候半夜三更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香气。为此,你昨天还买了礼物贿赂他们!”
王康与二儿子极有默契,一下就明白王珠的意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果然,王笑只是一脸茫然地看向王康。
这还是王笑这几天第一次见到二哥王珠。
崔氏哭嚎道:“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只求老爷你饶了宝儿吧,他还病着呢,身子骨又弱,求你别让他跪着了……”
他在上首的位置坐下来,阴沉着脸,脸上带着极大的失望。
“娘!”他大叫一声,心里又怕又气。既怕王笑报复,又气自己这个娘脑子不好。
又有人走进堂中。
一句话歇斯底里喊出来,让大堂上众人都呆了一呆。
那所谓的‘万亩良田’虽是赐给王笑的,但却是王珠花钱替弟弟争来的,因此这件要如何处置,确实要过问一下王珠。
“这是怎么回事?”王康将那契书在王笑面前一晃,也不管他有没有看清。
“父亲息怒,一桩小事而已。”
崔氏见王笑还是那个安静的样子,便朝他喊道:“不错!我是贪你的万亩良田!但,是你算到了我会贪你的田,你才骗宝儿的。但此事与宝儿无关,是你先跟他借银子救急的!”
听了这话,陶氏便低下头,心中冷笑起来:“慌不择言了你个蠢妇,二弟弟可是最不喜有人敢利用思思。”
崔氏跪在地上,不停地哭,不停地嚎。
王笑只好低着头走过去。
崔氏便不敢再拉王珠的衣服,哭道:“珠儿啊,你看在思思的面子上,帮帮母亲这一回吧。你知道的,母亲平日最疼思思那孩子,有什么好玩样,都是紧着她,你帮帮思思的祖母吧。”
王笑坐在那里,显得很老实。
西府的王秫夫妇本是带着一群儿子媳妇在旁边一边哭一边劝,此时不由愕然。
王康依旧脸色不豫,骂道:“虽未有坏结果,但内宅妇人终日姑妇勃溪、彼此算计,成何体统?!”
大堂上,王康已经停止了喝骂。
她如发了疯一般站起来,指向王笑,大喊道:“我哄骗他?分明是他骗我的!他不是痴呆儿,他一直在装傻!”
他最后一句话本只是玩笑,但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向王笑看去。
王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步入堂中。
王笑似乎被吓了一跳,回话道:“母亲,笑儿不想去学堂。”
“老爷若是不信,可以把后门的两个门房找来对质。”崔氏道:“分明是他骗了妾身二百两银子!”
本就是个痴呆儿,事情很明显了,这对母子,也只能哄骗一下痴呆儿了——王康心中叹气。
“可是,真的打死了。”王笑又说道。
周围站满了人,哭的哭,劝的劝。这些人男妇老少都有,有东府的,有西府的,还有族里来的,比如王康的婶婶之类。
“够了!”王康又向崔氏骂道:“你还嫌你做的丑事不够丢人?还要找多少人来求情?让多少人来看你笑话?!”
王珠也不是她亲生的,平日待她也是如待旁人一般冷冷淡淡的。但崔氏却自认为自己对王珠还是极好的,如今正是‘烧香千日,用在一时’。
“疯妇!”王康气得袖子一拂,却还是吩咐人去把门房找来。
崔氏喊道:“你不是痴呆儿,不要装了!”
王康有些不耐烦,压着不快,淡淡道:“知道了,笑儿别吵闹,到那边坐下吧。”
“你现在为了撇清关系,真是什么胡话都敢说了!”王康喝骂道,胡子都气歪了。
竟连老二都劝不住老爷?
“苍天呐,竟有这样的事!”周氏惊呼一声。
但又如此让人想要相信!
王康皱了皱眉,道:“他们闹着玩的。”
候在门口的丫环唤了两声:“二少爷。”
事情到这一步,他已经不太关心王宝和那丫环的事了。一个丫环,死了就死了,萧墙之祸的端倪才是事关家族存亡的大事。
王珠微微有些沉吟起来:崔氏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一万亩注定无法到手的良田?
王宝更是吓了一跳。
只听王珠行礼就过了好久,他显来不是注重礼教的人,招呼打得颇为敷衍,漏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叫错的。
王秫的妻子周氏揣着手帕急急赶来,声情切切道:“他大伯,你就饶了嫂嫂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