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也熬红了。”
到此时,他才有点明白过来,今日这事,似乎是各取所需。
就像个,人畜无害的傻子。
如此种种,都让这个王家四少爷有点自卑,他打心眼里羡慕苏氏所生的那‘两个半’兄长。
纪嬷嬷忽然道:“大夫人,依老奴看,这事也未必不好。”
居然,还真让王笑那小子猜中了,一张破纸还真能换二百两银子。
两个‘半’因为王笑在他心里本来只算半个人。
这老三这般有心计,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和宝儿争?如今旁人尚不知他不是痴呆,且先纵容着,到时候祸事越惹越大,一旦抖出来便让他身败名裂。
“反正不用多少银子,拿个文契在手上,有利无害。谁知道才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替宝少爷争一争。”纪嬷嬷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再说了,这是他自己要卖的,又不是我们争的……”
崔氏“噗嗤”一声便笑出来,捂着嘴道:“那傻瓜说的话宝儿你也当真?若真有这样便宜的良田,为娘买他几万亩又有何妨?”
崔氏道:“对,就是这么个理儿,这二两百银子是你对你三哥的恭顺,那万亩良田是你三哥对你的疼爱。明白了吗?”
想到那万亩良田,他又咽了咽口水,他虽只有十四岁,却知道那代表着自己一辈子生活无忧,锦衣玉食,成年以后,想找多少个漂亮丫环都可以。
王笑随意笑了笑,揽过王宝的头,轻声道:“今天的事你要敢告诉别人,我半夜到你屋里做了你。”
王宝目瞪口呆。
样样将自己比下去!
这是这个三哥不为人知的一面,凶狠、狡黠,就像一匹狼,全然不同于往日那种小绵羊的模样。
崔氏沉吟道:“怕是那姓陶的媳妇不好对付。”
“大夫人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将内院的财权抢回来。”纪嬷嬷道,脸上满是果绝。
“是吗?见过四少爷。”潭香笑拉过王笑:“奴婢带你去见大少爷吧。”
“你是说等以后老爷不在……”
崔氏叹了口气道:“可惜老二不理会这些事,内院里用的这些银子在他眼里算什么?连点零头都不算。”
王宝有些迷茫起来。
崔氏点点头,深以为然。
崔氏做事颇有些雷厉风行,拿了银子便放在王宝前面。
崔氏也不知他在恼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宝儿莫恼,你理会那傻子做甚。”
他盯着潭香的背影看了一会,咽了咽口水,下一刻,他脑海中却又回想起王笑刚才可怕的眼神。
“对,宝少爷说的对!这老三,马上要入赘给皇家,急着在外面混青楼,不得了!寻些个下等娘们给他生孩子也未必不可能。”纪嬷嬷道。
“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纪嬷嬷低声道。
崔氏吃惊地捂了捂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宝撇了撇嘴,道:“不然这府里吃喝用度一应俱全,他要银子做什么?”
纪嬷嬷是崔氏的乳母,又随她到王家来,自是被崔氏倚为心腹肱骨。
两个人越走越远,只有王宝留在原地呆若木鸡。
“你们两个年岁小,便当是兄弟之间开玩笑,但立了字据,这事他便赖不掉。”崔氏又交待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只说你三哥与你关系极好,想问你借些私房银子。你借了他银子后,是他自己一定要给你立的字据的。”
“苍天呐!”连纪嬷嬷也捧着心口道:“竟有这样的败家子?”
“依老奴看,这次老三的婚事就是个极好的契机,大夫人多找姓陶的要些银子,再推些麻烦给她。”纪嬷嬷极有些运筹帷幄的样子,说道:“老三尚公主的事是二少爷亲自促成的,若婚礼的环节出了岔子,他定不会再容忍这个大嫂。”
“三少爷,我找了你好久,大少爷忙完了,喊你过去呢。”潭香小跑着过来,像王笑道。
此时被问起,又不能实话实说,王宝便随口应付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之,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推测,他其实早就不痴呆了,可能是为了不用去学堂吧?他其实一直在装呆。”
王宝重重一拳打在院墙上,只觉得心火熊熊烧了上来。
王宝今年唇上刚长出细细的胡须,这让他觉得有些丑;他娘亲崔氏并不算美丽聪慧,德行也不好,他便偶然能听到下人在背后议论。
到底是王笑傻?还是娘亲傻?还是自己傻?
崔氏笑道:“宝儿想说什么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