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暴跳如雷,爬起身便向王笑打过去,一边还怒吼着:“你个白痴蠢猪!竟然敢打我!”
他这话与其说是王玉儿听的,倒不如说是自己发泄。
王宝讥笑道:“我要你这玩意做甚?你以后若是听我话,我倒还可以多送你几个。”
王笑闪身躲过,反脚一勾。
说着,她摘下手中的玉镯替过去。
“痴呆!我没来找你,你反倒送过来。”王宝眉头一拧,嫌恶地骂道。
他心里还有些得意,父亲这个姓张的小妾一院子人都是闷不吭声的性子,欺负了就欺负了。一个丫环,对于自己而言本就是个予取予求的物件,只要王玉儿不声张,又能有什么事?
这是她极喜欢的镯子,摘时还有些心疼。
“五丫头,你愈来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王宝道。
说话的丫环名叫芳醅。
“四哥,妹妹给你赔罪,要不然我把这个给你。”
“我今天是给你面子。”说着,他又推了王玉儿一把,凶道:“你也别哭闹,不然我让崔婆婆打死你的这丫头。”
“妹妹没有别的东西了啊。”王玉儿道。
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落在王宝眼里,他心中那个念头反而更强烈起来,便拉过芳醅的手,将她往无人的院子里拉。
王笑本就见到他有两团黑眼圈,此时又看他如此孱弱,便道:“都这样了还调戏丫环,别的不说,你这小树一棵,身子骨就吃不消。”
王笑道:“你要找我做什么?”
王玉儿一听便有些失措,低声道:“四哥,妹妹定然不敢这样的。”
他本有些失望,正好瞄到容貌皎好的芳醅,再想到王玉儿也是个好欺负的,便跟了过来。
芳醅亦是觉得绝望,飞来横祸,自己竟是前后都是死。
这一巴掌倒也不重,却分外响亮。
惊呼声本已到了喉咙里,此时她却不敢喊出来,只好慌慌张张行了个万福,道:“四……四少爷。”
芳醅却是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慌了神,忙跪在地上哭着求王宝饶过自己,声音很是凄惨。
但她知道自己这四哥真做的出来,打骂自己、泼脏东西、或许欺负自己的丫环等等,想来便觉不堪其扰,而且也没处告状,长辈们只会说是闹着玩,自己便不止一次见过他将三哥打得极凶,还把和了尿的泥往三哥脸上抹……
王玉儿却不想去,带着自己的丫环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如此想着,她顿时泪眼婆娑起来,又不敢哭得太大声,以免连累了自家小家的名声,只好苦苦哀求着,连“饶命”这样的话都喊了出来。
她心中泛起极大的恐惧,就四少爷这种年纪,自己与他出了事,哪会有什么好日子?要点胭脂?呵,等待自己的只有被大夫人拖出去打死一条路。
他堪堪扑到王笑面前,王笑格了一记,一只手便“啪”一声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王宝年纪小,又不知节制,每晚与春醴玩耍,白天还要上学堂,连着弄了十几天,身子颇为虚浮。被这一勾,登时摔在地上。
王玉儿年幼懵懂,此时听到这样的话,脸上颇有些迷茫,道:“四哥,你又不缺人伺候。”
“小姐明白便好。”
沈姨娘与张姨娘、王玉儿一起出来。沈姨娘便邀她们去自己院中小坐,张姨娘闲着也是闲着,能去听听笑话,便很有些意动。
十四岁的王宝说的这句话,听在九岁的王玉儿耳里——其实是觉得有些幼稚的。
他转头一看,却是王笑。
这事王玉儿曾告诉过张姨娘,张姨娘却只让她别管,她多问了一句,却被亲生母亲打了一巴掌。
“那也没别的办法,把你这丫环让我一天吧。”
王笑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便对潭香说道:“我去与弟弟妹妹玩,一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