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小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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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要做炭火生意？”

    王康也是刚刚回府不久，正在后面换衣服，堂上便有一群人一边说话一边等着。

    唐芊芊低头看去，却见纸上的字颇有些东倒四歪，但行文分明，步骤清晰，略略一看她便明白过来，无非是将煤渣、碳粉这些混着压制成形再晒干。

    “你一试便知。”王笑盯着她的眼，低声道：“我们一起做这生意，如何？”

    王笑这两天倒是从缨儿那里收集了一些信息。

    唐芊芊凝眼看去，只见眼前的少年面如冠玉，眉宇间丰采奕奕，让她颇觉有趣。

    “奴家一个女人，自然不懂你有多急。总之我明日就给你弄，好吧？”

    王笑说着还站起身来，从屋里的铁炉子中把拉出一块旧炭火，道：“你看，你这个炭烧到最后，中间却还不好烧到，蜂窝煤却不同……它还有一个好处，是只需要用煤渣便可以制成。你有纸笔吗？我画给你看……”

    王康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如今两个姐姐都已外嫁，他与弟弟王秫却未分家。只是王康住在东府，王秫住在西府。

    自己真是个傻子，爬得出来，爬不回去。

    唐芊芊低头一看，他手中的画却颇有些难看，线条有粗有细，歪歪扭扭。

    他只好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来。

    满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王笑看到这样的场面便极有些觉得头大，他认得的也只有大哥王珍、姨娘沈氏。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王笑才终于算是回到家了。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匆匆一瞥，看到这样一句诗。

    “不是我，是我们。”王笑直勾勾地盯着唐芊芊，目光中带着些热切的表情：“我有一个好产品，我们合伙做，如何？”

    王家老爷姓王——这条大概是废话。

    “你们不要管，这事不要说出去。”王笑道。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

    “真是三少爷？！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呀？”

    他凑得颇近，一双眼里带着颇为迫切的渴望。

    王笑假意没听懂她的一语双关，带着些欣喜点头道：“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这样，到时候赚了钱，我们一人一半。”

    他也只好道：“一言为定？”

    “少爷啊，老爷是我喊的，你得喊‘爹’回来了。”缨儿有些无奈起来……

    积雪巷里，少年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忽然轻轻笑了笑，低着头自语了一句：

    王家人口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但显然王笑以前痴呆的时候也没记住那许多人。

    缨儿便只挑了这样核心的人物再重复叮嘱了一遍。

    “你听我说，我这有一种炭火，名曰‘蜂窝煤’，成本又低，烧起来却比别的炭火要旺得多。”

    总之王笑这个便宜爹名叫王康，‘康’是杜康的康，之所以起这样一个名字，自然是因为王家世代酿酒，算是京城属一属二的酒商。

    “人家说画如其人，你这画却与你的人相去甚远。”她笑道：“你是想用这赚钱的门路换回你的玉佩？”

    到了杜康斋之后，缨儿还是在外面候着，王笑自己进到大堂。

    王笑道：“这东西不难，成本又不大，本就是卖个主意。切记，这容易被人学去，你要注意保密，还有，我们收煤渣就行，不需要上等的炭火……”

    但好在也能看出来画的是什么。

    王笑说着，摊开手掌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道：“大概这么大，一个圆柱形，中间有洞，如蜂窝一般。”

    走了这么远，他颇有些困顿，交待了一句后便抬脚往自己院里走去。

    因见王珍与一个小姑娘之间有个空位，想必是自己的位子，他便走过去老老实实地坐好。

    “你猜我看到谁啦？三少爷在门外面呢。”

    之后似乎还梦到了唐芊芊……

    “少爷，起来了哦。”耳边是缨儿温柔地唤着。

    待王笑说到口干舌燥，她才打趣道：“好了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什么大买卖的。”

    唐芊芊一愣，说话间已不见了王笑的身影。

    “玉佩你可以先不还我。”王笑道：“若真赚到钱再说，我在家中毕竟出门不便，凡事还须由你出面主张。”

    缨儿道：“少爷得起来了，都日上三竿了，而且老爷回来了，你得过去问安呢。”

    王笑只扫了一眼，低着头，微微扬了扬嘴角。便另拿了一张纸出来，拿笔在上面画蜂窝煤的样子。

    桌上倒是有笔纸，他来之前唐芊芊似乎就在练字，在一张笺纸上写了几句诗。她字迹娟秀中带着些灵逸，颇有些赏心悦目。

    写了好久之后，他才将纸递了过去。

    “这明显是你想从奴家这脱身的伎俩？”

    ——说起来便是一个后妈、两个姨娘，另有哥哥嫂嫂弟弟妹妹若干。

    唐芊芊“嗯”了一声，拿指尖在他鼻子上轻轻刮着，悠悠道：“夜深了，我们歇了吧，小财迷。”

    他交待起来便显得颇有些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