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遵司空敕命。已入雷泽大营。”张济据实已告。
刘表闻弦歌而知雅意:“莫非,漕粮是假,运兵为真。”
“果如此乎。”刘表亦不禁长叹。人言曹孟德,奸狡多疑。此战,可见一斑。
天子略作思量,遂会其意。此战,于甄都而言,胜败无损。得胜,曹司空携胜战之功,位极人臣。若败,不过失南阳一郡,并为群雄所忌,罢了。
“瀙水,出南阳舞阴中阳山。”既此。
“司空,何疾?”天子明知故问。
南阳郡与南郡,相隔汉水。南阳三面环山,居中盆地。境内诸水,南汇汉水。汉水北岸,邓樊二城,乃襄阳门户,刘表屯有重兵。且汉水南岸,立有襄阳水军大营。凡南阳屯田守军,进出汉水,焉能不被刘表所知。
天子虽未明言,曹司空之计,已被袁术识破。然字里行间,不言自喻。
毕竟,刘表名为甄都之臣。先前,汉中精锐尽出,窃据南阳。刘表可托言,兄弟之盟,不敢阻拦。南阳大郡,后为曹司空所用,刘表虽心气难平,亦无可奈何。况至今日,曹司空,已坐实权臣,总领甄都朝政。刘景升,身为人臣,外镇荆州,岂能不告而取,兴兵强夺南阳。
可想而知。董侯心存善念,感激不尽。
书奏甄都。少年天子,焉能不惊。
岂料。身世一朝大白天下。竟为董太后十月怀胎,皇上密室种玉。贵为家门九子,季汉开朝之君。当真,峰回路转,否极泰来。
不出数日。闻淮南袁术,遣麾下桥蕤、李丰、梁纲、乐就,四将,引偏师,假充粮商,水陆兼行,三军用命,奇袭南阳。经鸿沟逆入瀙水,立寨中阳山。
“陛下,圣明。”张济携百官,齐声高呼。
“然也。”张济心生慨叹。不愧种出季汉家门。“虎父无犬子”,此之谓也。
襄阳,刘表府。
遂专开朝议。不料百官列席,唯缺司空一人。
天子言善。
且奉甄都之命,漕船往来南阳,只道为击淮南。刘表岂敢阻拦,又焉能起疑。
心念至此,天子得安:“既为司空所谋,当无患矣。”
“司空,无疾。”张奉不出所料。
“袁术舍近谋远,逆行兵家大忌。必知南阳无备矣。”天子又问:“司空,避实击虚之计,又当何为?”
如此,十万精兵,屯田初成之地。皆为刘表所得。不出三载,待屯田大成,所获军粮,荆州食之不尽。
试想。南阳本屯兵重地。偏师不过数千之众,岂有连战连胜之理。
天子稳住心神,平静发问:“既讨淮南,何故北上。”
“避实击虚……”天子聪叡,果有周成之质:“莫非,避袁而击吕乎?”
事急从权。天子先遣太医令入司空府诊治,再问计群臣:“骠骑大将军。”
“司空,无异。”张奉自能领会。
“善。”天子从谏如流。遂命尚书台制诏。准刘表所请,兴兵南阳,以逐贼寇。
“军师,依计行事。”刘表如何决断,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