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北海西行

nbsp;自是，江山如画，美人如玉。

    赶在黯淡无光前，抵达温泉地。

    循例，走兽水源之地，不可滥杀。故皇上传命。择虎、狼等，恶兽而杀之。即便如此，亦所获甚多。另有御姬，硝制剥皮，不亦乐乎。

    饱睡足醒。沟壑深沉，尤胜先前。可知昨夜雪大。早起御姬，已至庖厨，烹好佳肴。携群姬，中帐用膳。今日亦不及出行。女王希雷娅进言，可行冬狩。

    “问何物，能令君（公）喜？”

    温汤曲水，书录不尽。

    正如挹娄各部，各有枝属，是敌是友，不尽相同。坚昆各部，之于季汉，亦善恶不等。临近剑水各部，羁縻于没鹿回部，故不生反叛之心。且客庸郅居郡者，亦大有人在。耳濡目染，心向季汉。然再西行，当日渐离心。待过坚昆王庭，近西域都护府，又愈发亲近。

    一帐之隔，冷暖不同。

    郅居水西岸，将作寺船坞。

    据窦宾所言，坚昆农耕并游牧，兼而有之。物产可称丰饶。坚甲利兵，有王及王城，并小王及属吏。

    即来则安，不急动身。待河川冰厚，再赴西行。

    营地顺下溪流，环抱泉眼。帐中暖意盎然，毋需耗费薪炭。取水温适中处，辟为浴池。皇上携御姬共浴。便是身怀六甲，希格斯姐妹，亦宽衣解带，入池共浴。

    船坞所藏，正是将作寺新造将作工舡。趁十月初冬，尚未冰封。皇上欲携将作寺能工巧匠，顺下北海，一探究竟。

    经停三日。风雪渐止。

    田子泰答曰，乃居延外道，游商所献。皇上这便了然。

    自渡郅居水，皇上车驾，便乘夜驶入。

    探路御姬，亦纷回营。勘定线路，车驾继续西行。

    东西二大都护府，皆遣使各部，结好部落大人。先为皇上君流铺路。料想西行，当无惊险。然皇上有意，顺下剑水。深入终北之北。

    午后，风雪渐大，沟壑悉平。唯恐河川初冻，不足承重，鲜卑耕马，失蹄落水。皇上循《北海西行图》上所绘，最近温泉所在。遂命御姬，驱车前往。

    大江东去，浪淘尽。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据《新唐书》载，后世黠戛斯，“南依贪漫山”。贪漫山，即萨彦岭。萨彦岭以南，至唐努山，所夹狭地，便是后世之“唐努乌梁海”。

    机关接车为壁，鸾毳裘帐遮顶。四野无人，孤男众女。何须鸳鸯榻上，倒凤颠鸾。共赴巫山云雨。

    皇上言善。

    将作丞死谏，奈何皇上心意已决。将作丞无奈，唯有听命行事。不料一场酷寒，如期而至，天寒地冻，水面浮冰。即便水道仍在，然浮冰拦阻，稍有不慎，船毁人亡。不得已，皇上遂消此念。车驾西进，奔赴贪漫山。

    或与后世，黑发、黑瞳为不祥，迥异。时下坚昆，以黑发、黑瞳为贵种。其王阿热，传闻便是李陵后裔。四百年，家仇国恨，许已雨打风吹，烟消云散。然或家仇国恨，不减分毫，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