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暗许,自然而然。
蓟王正细观,无上将军幕府,大司士携诸谋主所呈,《黎州策》。
知微见著。开仓济困,必是惯例。且如何行事,早成体系。于七城要道,建流民营地。营中制度,皆与蓟国无异。洗漱更衣,病患隔离。言传汉礼,身教技艺。足月无恙,验明正身,举家迁入,编户立籍。
条支一国如是。海外荒洲,比比皆是。汉家文明,领先时代,千载难逢之先进。一览无余。
若是特事特办,条支守相以降,必万里上陈情表,乞皇上恩准。若是事急从权,条支守相以降,又岂会勠力一心,无人迟疑。
放眼海内,季汉横海舰队,堪称无敌。
茱莉娅·多姆娜,自随金乌抵汉。便居于秦后殿中。拜为温德博士,授秦后麟子,西陆书文历史,及制度礼仪。
唯独季汉,不与苟同。
谋主之策,与皇上不谋而合。威服骠国,羁縻方国。并立一州,辅南左将军镇之。
“诏命绥南将军,依令行事。”皇上金口玉言。
“何其急也?”秦后必有此问。
话说,罗马皇帝,正值壮年。秦后又焉能,未卜先知。三载之期,看似漫长。然毕竟,归期既定。且红海横渠,亦需数年之功,不可一蹴而就。
又想,庶民皆得安居。况其上,还有爵民。毋庸置疑。季汉封建帝国,于奴隶城邦,具有颠覆性之制度优势。
细看长姐玛依莎手书,字里行间,难掩姐妹情深。言及皇上自罪君流,患难之谊,感同身受。比起长姐远在条支,万里之外。多姆娜,设身处地,愁肠百转,可想而知。
虽说,封建时代,人口红利,不可舍弃。然百姓贫苦无依,权贵弃如敝屣。正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日前得闻,皇上君流,当携希俄斯姐妹同行。今日,又得长姐手书。多姆娜,亦有决断。
为何不首重防火,而重抗震。“华夏”二字,可窥一斑。草庐陋舍,无需抗震。唯高楼广厦,需求而得之。后世实验。隼牟结构,可抗十级以上强震。且秦砖汉瓦,若非积薪覆油,人为纵火。断难焚毁。汉家工匠,巧夺天工,可见一斑。
“季汉何忧?”秦后遂问。
琉璃天宫,椒风偏殿。
北宫,瑞麟阁。
“‘法之不行,自上犯之’。”秦后感同身受,不由泪目:“夫君自罪,亦为季汉三兴也。”
条支扼波斯湾咽喉,可暂为东罗马帝都。待并入罗马行省,亦或是羁縻属国,再酌情迁都,居中而守不迟。试想,只需红海横渠凿穿。横海舰队,可入地中海,迂回三省西境。腹背夹攻,四面合围。城邦行省,插翅难逃。
所举参军,正是“閤下书佐,参军事”之法正。
“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皇上万乘之主,远赴苦寒之地。”多姆娜,言及落泪:“妾,不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