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自帘内微微探身,与程璜耳语:“乃蓟王幸朕。”
再登云台,叩见窦太后。
这便再拜出宫,自下云台。
福祸相依,便是言此时此刻也。
程夫人不敢耽搁,这便回宫(详见:《陇右·056 拱手相送》)。
显然,盘中所盛,必是诸如信函一类,锋薄之物。
窦太后细语轻声,却振聋发聩:“朕今失身,与老大人何干?”
“喏。”不敢起身,伏地爬行。待头冠轻抵垂帘,便又五体投地。动作一气呵成,谁言程璜老迈。
隔日,程夫人又被老父唤回。
“太后何事?”程璜再叩首。
盘中之物,覆以白绫。平铺盘中,并无突兀。
蓟王幸太后,绝非贪恋美色。莫非,欲窃大汉江山乎?
电光石火,程璜心慌意乱。
窦太后答曰:“不过是一件随身之物,又岂真无价。”
“老大人且近前来。”窦太后言道。
“速去,速回。”程璜掷地有声。
“老奴,叩见太后。”程璜恭敬,亦如先前。
程璜再拜:“太后,所言是也。奈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奴,老而无用矣。”
“老奴,老奴……”程璜竟无言以对。
窦太后劝道:“今时不同往日。张让、赵忠等称十常侍,多有逼迫。曹节亦孤立无援。此去,当弃间隙,携手应对。”
程璜暗忖许久,亦未能忍住好奇。
翌日,程璜入宫。
“其二乃为,江山社稷。”果不出程璜所料。闻此言,程璜满腔野火,陡然没顶。
“我儿再登云台,与太后同寝。且看太后,贞白几何。”程璜暗授机宜。此事定要无疑。
苦也,中计矣!
“喏。”程夫人此时方知事大。
窦太后,低声言道:“我与先帝无嗣。拥立何人即位,并无不同。故以‘三兴之功’相送。不知老大人,可愿领受?”
见绫下空无一物。程璜不由一愣。莫非窦太后,相戏我乎?
直被心腹,扶上车驾,驶出宫外。一路暗中监视之小黄门,这才如鸟兽散。各自归去,向十常侍,添油加醋,细禀究竟不提。
疾步下阶,半途忽又自醒。这便假装垂头丧气,气喘吁吁。艰难踱步,走下平地。
“此其一也。”窦太后,不做遮掩。
窦太后委身蓟王,又当何求。莫非,欲假蓟王之手,报灭门血仇乎?
何人竟敢染指,大汉太后。夺其清白之身。
此托辞,不出窦太后所料:“黄巾乱后,群盗蜂起,乃至朝政日非。若不开党锢,‘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如何,拨乱反正。”
这便伸出二指,轻夹边际,将白绫徐徐展开。
回忆先前。程璜当真,诚惶诚恐。
“老大人,既识前朝旧物。不知,可识此物。”言罢。便有心腹中大夫,自帘后捧盘而出。
窦太后又道:“朕既无隐。老大人,何不直言。”
“得老大人相助,此事成矣。”窦太后又赐金玉良言:“可与大长秋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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