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蟾宫惊变

    “黄泉路上，再相见！”何须多言。

    少顷，曹节自出内室。侯殷与徐奉所言，字字入耳。

    “老大人可全我性命乎？”徐奉不答反问。

    “在。”

    曹节长袖一挥。黄门力士，便要动手。

    一声巨响，再无声息。

    “名籍！”生死一线，徐奉声嘶力竭。

    京中所剩无几，黄巾余孽，皆藏身此处。

    “老大人，意欲何为。”徐奉仰面朝天，四周皆不可见。

    是夜，蟾宫。

    侯殷转呈绢书，却被曹节婉拒：“公子久入太平道，掌京中诸事。何必老朽，多为蛇足。”

    徐奉闻声，心头巨震。便有一人，白面红唇，徐徐近身。

    候公子，先干为敬：“黄泉路上，再相见！”

    绢书入手，体温犹存。侯殷大功告成：“速归。”

    挣扎欲起，不料浑身松软无力。心中暗叫不妙。

    环视华室，曹节徐徐起身：“蟾宫，可休矣。”

    须臾，便有人登楼而入。

    “名籍在此。”徐奉不疑有他，点指衣襟。名籍随身，缝入袍内。

    “侯、殷！”话已至此，徐奉焉不醒悟。

    水酒一碗，黄泉作伴（详见：《陇右·192 言行若一》）。

    徐奉目眦尽裂，飞坠十丈高台。

    “侯公子所求，唯宋皇后一人耳。”曹节背身自去。身后便有黄门力士，将徐奉合力抬起，高举过顶。一路相随。

    “慢。”曹节果然中计：“名籍如何？”

    用餐、如厕，按部就班。多一人，少一人，贵客往来，亦无从发觉。

    言下之意，侯殷本就是太平道中人，熟悉京中妖贼人事。只需按图索贼，必可手到擒来。无需曹节画蛇添足。

    “何缺！”曹节追问。

    见侯殷心牵永安上寿，徐奉这便了然：“公子且安。某为永巷令多年，典官婢侍使。宫中用人，多出我手。昔，毕岚修缮永乐宫，良工亦为我所募。程璜久不典职，岂料永安内外，已阴伏圣教黄巾死士。”

    “禀公子，万事皆备。”

    受贵客一金之赐。掩门闭户，徐奉心满意足，自回暗室。静坐自天明。

    “老，大人。”徐奉惊怖出声。

    “长乐太仆，乃受张让、赵忠构陷。与我何干。”徐奉岂不自辩。

    “喏。”

    不出三日，侯公子已传书西郭曹节府前。言，名籍所书，皆得其人。

    久未露面，侯公子，正自斟自饮。表情惬意，视死如归。

    音犹在耳。黄门力士，大力掷下。

    曹节正欲开口，忽桀桀一笑：“永巷令，先行。”

    “永巷令，宫中果有内应。”曹节语透深意。

    窖下藏兵洞，乃旧时地宫改建。洛阳城，本是上古旧都。饱经战火，宫墟何其多也。

    “永巷令醒否？”

    暗室居中所置博山铜炉，香气氤氲。香味似与先前不同。徐奉，后知后觉，昏沉入睡。

    再思长乐太仆段珪，死于非命。昔日蟾宫主事，只剩曹节一人。老将至矣，身后毕岚、曹冲，皆非托付之人。

    “正是老朽。”曹节附身下看：“永巷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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