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尘埃落定,便遣使河北。求蓟王尚父,定夺大汉天子。
江东建业宫,神龙殿。
试想。曹司空必不肯迁都河北。蓟王亦不舍麟子南下。更加,关东群雄并起,汉中远未归心。蓟王岂能将麟子,置于群狼环伺之险境。
“唉——”事已至此,合肥侯焉能不知。
“奴婢,亦有所闻。”左丰恭敬如旧。
“夫君?”士贵妃轻唤。
“史侯,竟出史道人。董侯,乃出董太皇。”合肥侯居高下问:“朕,当何为?”
“蓟王,又当何为。”合肥侯,遂问。
“若立麟子,汉中、关东,一统也。”合肥侯,语透悔意。传书过江,乃为离间二侯。不料,弄巧成拙。史侯真伪,更始料不及。
大将军袁绍言道:“陛下毋虑。待臣攻取荆南,当可与曹孟德,会猎江东。”
“二侯具废,麟子即位。”江东大将军,袁绍言道:“蓟王三兴矣。”
又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端午刺客,虽不为董承所遣。然暗结刺曹同盟,却不容抵赖。车骑大将军,挟天子,发矫诏。亦是大不敬。纵事出有因,亦不可目无纲常。有失臣道。
一切皆不出,贾文和所料。曹司空,欲一举除史董二侯割据。迎立麟子阿斗为帝。
甄都来使,正是御史中丞荀彧。才智足可与蓟国谋主比肩。
所谓“先帝显灵”,不过是“鱼龙漫衍”之术。
麟子应运而生,种出蓟王。已是人尽皆知。且蓟王先造甘泉,再筑阿陵。易县为京,水到渠成。即便天子不立于,蓟国之中。河北邺城,足可为都。
曹司空,暗中相合。自当全无破绽。
“‘关东僻陋,託大河之上,麟子年幼,不习国家之长计’。”左丰答曰:“王上就国,居中守正。以待三兴。必不愿,临朝称制。岂让麟子,独身南下。”
如此一来,二董纵不至举族“下狱死”,亦当“减死罪一等”。而后“罚铜抵罪”,贬为庶民。
“善。”合肥侯欣然言道。凭长江天险,与麟子对垒,乃唯一可行。本想逆袭关东,怎奈,数日之间,形势急转。稳守江东,偏安一隅,亦称艰难。
前汉时,罚铜五十万,可减死罪一等。些许钱财,于手握永乐积铜之大将军董重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奈何,俸禄被夺,贬为庶民。却是不堪承受之重责。
“蓟王未必。”左丰随口一答。
“史侯何所出,不可偏听。”马贵妃柔声劝道:“且史夫人出身仙门,当由四海令考问。此时,尚无定论。”言下之意,待四海令,考问无误。再告知甘后不迟。
亦如史侯所想。史夫人,乃昨夜潜入诏狱时,便被左仙人拿下。论道行之深。其夫史道人,尚完败左慈。何况史夫人,一介女流。
“贵妃,所言是也。”蓟王这便定计。
最后,灵帝尸解,便是为百官暗施醒药。
“奴婢,亦有所闻。”左丰躬身答曰。
蓟王兵不血刃,定鼎神器。大河上下,皆为蓟王所有。待剪灭群雄,必挥师过江。彼时,二袁可挡蓟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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