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汉宫多事

    贵女定制，需寻北邙秦太仓。诸园赎人，便要入东郭马市子钱家。另有蟾宫折桂，需先为大内官座上宾。且非曹节、封谞，不可为。便是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亦不足称“大内官”。更无从染指蟾宫。

    “大将军何进，火烧永乐，攻杀云台。”便有心腹小黄门答曰。

    “自伴驾归国，中丞深居独处。闻‘圣人深居以避辱，静安以待时’。又闻‘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王太后语透深意：“洛阳旧事，不言只字。‘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乎？”

    “阿父，此言当真。”安素心有所想。

    董太皇，又问：“自朕入宫，未闻老大人有养子。”

    随车小黄门，见四处无声，别无动静。这便躬身言道：“阿父，马市已至。”

    “果是老大人。”董太皇，终得安心：“今日死里逃生，幸赖老大人相助。”

    舟船靠岸，董太皇并窦太皇，搀扶而行。

    董太皇暗自振作。与窦太皇，并入瑶光殿。静待洛阳城中厮杀，尘埃落定。

    “阿父何意？”安素不解。

    “尔等，戒备。”曹节举火出阵。独自走向马市子钱家。

    蓟王西宫，增成殿。

    远眺城中火光冲天，厮杀不断。二宫太皇，四目相对，皆心有余悸。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寝于积薪之上。今永乐大火，云台血溅，便是明证。

    “何人？”

    “为存汉室也。”曹节叹声作答。忽又话锋一转：“蓟王三兴，不可逆也。”

    二宫太皇，心事重重，相伴登车，趁夜色遮掩，驶向西郭函园。

    “曹大人何在？”下车前，董太皇忽问。

    不知多久，忽闻兵戈之声。

    “哦？”董太皇虽觉有异，却也无可奈何。彼时，便是曹节出使河间，迎回先帝母子。论从龙之功，曹节不落人后。以大长秋领尚书令，守尚书台多年，足见先帝恩重。

    “老大人，似未同行。”永乐卫尉董承答曰。

    “东郭马市。”曹节似随口一答。

    窃据高位，而无大权护身。便如二宫太皇这般。亦如何董二戚。难免斧钺加身，身死族灭。

    子钱家，亦出黄门。早在曹节执掌蟾宫时，便已设下。谓“狡兔三窟”。“蟾宫折桂”、“贵女定制”、“诸园赎人”，乃太仓蟾宫，不传之秘。获利之丰，数以亿计。

    窦太皇答曰：“窃思，二宫多少事。”

    “原是女扮男装。”陈年旧事，浮上心头。董太皇这便醒悟：“可是安世高女。”

    东郭马市，子钱家里道。

    此谶于洛阳，广为流传。妇孺皆知。闻乃出千秋观。却不知，何人首创。

    张绣捉刀在手，健步登阶。举火抵近，显出粉妆红唇，曹节相貌。

    “前方何人。”仰见火光人影，张绣厉声喝问。

    恭送函园车驾远去，曹节徐徐直立。

    “正是。”曹节前方举火引路。众人鱼贯登阶。出密道，穿子钱家。函园安车，已恭候多时。

    宫灯如昼，琉璃屏风。

    “中丞，何不明言。”王太后，言道。

    “掖庭令毕岚、越骑校尉曹冲、鲁相宋奇。”贾文和，掷地有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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