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负日而行

    王城钟阙观，自鸣钟响。

    心念至此，这便去寻永巷令，索要适龄宫生子，充填永乐宫。行鱼目混珠之计。

    “破宫门，诛二董！”堂内轰然应诺。

    永乐太仆封谞，不解求问：“太后，何意？”

    “喏。”封谞，毕竟汉室家奴，岂敢忤逆天子生母，永乐太后。

    甄都，司空府。

    矗立永乐阶前。永乐太仆封谞，不禁仰天长叹。此事若为天下知。我等，恐死无葬身之地也。

    董太后，知王美人必死。欲行『鱼目混珠·偷天换日』之计。以腹中胎，代美人子。窃取大汉帝位。如此，即便天子早崩，汉帝亦不出董氏家门。

    蓟王虽言之凿凿，毋害天子。然只虑，曹孟德，若知隐情。又当何为？

    然惊怖之余，又生窃喜。若永乐太后，心想事成。某家亦得，一场大富贵也。

    古往今来，男宠从未绝迹宫廷。

    不觉已，鸡鸣时分。

    环视百官僚属，曹司空，吐气开声：“二董逆乱，挟天子、发矫诏。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大逆无道，‘其罪已不容于诛矣’！”

    “朕，已知。”董太后，平静如常：“既如此，太医令可有应对之法。”

    后世谚曰，“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愿听司空号令。”文武群臣，慷慨发声。曹司空无过，二董罪不可恕。此乃甄都共识。若坐视不理。任由二董，挟天子，发矫诏。必引群雄，群起来攻。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等满门横死，家小俱亡矣。

    终归，“富贵险中求”。

    “王美人，有宠妊身。前日陛下言，若王美人为何后所害，贵子乞朕养之。”董太后这便道破天机：“朕已命永巷令，择宫生子，养于永乐宫中。号‘逐鬼童子’。当可蔽人耳目。”

    太医令张奉，五体投地，汗如雨滴。

    话说，帝后豢养男宠，古往今来，屡见不鲜。如嫪毐（lào ǎi），受秦相吕不韦之托，假扮宦官入宫，与秦王嬴政之母，太后赵姬私通，倍受太后宠信，受封为长信侯，与太后私生两子，并自称秦王“假父”。史载其可“阴关桐轮而行”。

    “依计行事。”董太后，心意已决。

    事已至此，张奉唯有迎难而上：“太后。无疾，有孕。”

    稍后，董太后自去西园，与天子相商不提……

    “既如此。太医令，愿为朕‘负日而行’乎？”

    “太后，无疾。”张奉斗胆答曰。

    “我儿，天生。”董太皇，自语低声。

    思绪万千，浮入眼帘。

    并多有专好此道者。是故，《荀子·非相》曰：“今世俗之乱君，乡曲之儇（xuān）子，莫不美丽妖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女子。”

    董太皇，心意深沉，笑中含悲。窦太皇，蕙质兰心，焉能无觉。奈何，屡次相问。董太皇，皆三缄其口。

    目送太医令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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