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翻云覆雨

而成，又称“溢流淀”。西淀掘鲤淀之水，从济、澭等水流出，经东淀，与滹沱水汇流后，同入渤海。

    东淀本就是一个容纳上游西淀余水的“溢流淀”。加之东西二淀，皆通渠分流。淀水灌溉周遭烂泥地，蓄成水田。淀水下降颇多。巨马水分流入东淀后，亦不会泛滥成灾。故而能建此渠。

    在流民营短则半月，长则月余。营中官吏详细登记，以宗族为单位，相互作保，编纂入册。然后迁往容城、平曲、益昌三地。只有在郦城、督亢、楼桑有亲族者，方能迁往上述城邑。

    蔬果鱼肉不记。干重活的壮汉，一年要吃二十二石粮。以一家老小计，七百万石粳米，足够养活六十万人口。待来年容城、平曲、益昌三城旱地改成水田。便又能得一百五十万亩新田。且都亢还要继续圩田。两项相加，足可得四百万亩良田。

    换句话说，北地虽一年一熟，其实相当于两季。稻一季，鱼一季。

    忙完了稻作。农人、牲畜可以休养生息。嫁娶的嫁娶，结亲的结亲。而临乡各级官吏却又马不停蹄，为安置流民上下奔忙。

    割稻越快，风险越小。

    刘备乘车轮舟沿境内数条水路，往来各城巡视。生怕出一点差错。

    滹沱水与巨马水，要在益昌东南八十五里处才能交汇。这段无用的往返水路，对刘备来说，不可接受。这便在东淀中掘出一条南北直渠，让南巨马水通过东淀，与滹沱水在此相汇。如此一来，刘备境内两条重要水路，便可在南部通连。车轮舟能往来临乡全部城池。漕运极为便利。

    不怕贼人来抢，就怕贼人眼红纵火。

    邑中稻香扑鼻。城外沟渠开始放水滋田。待隆冬雪大，冰封千里。开春后冰雪消融，再用沟渠内肥水浇灌。蓄养地力。

    临乡上下，如临大敌。直到田中稻谷皆搬运邑中晾晒。刘备才敢稍稍松一口气。打谷晾晒，又担心雨落谷霉。

    南广阳城却把港口单独建在南巨马水南岸。整个城区却设在北岸高坡。究其原因，一是便于防守。其二，刘备想在东淀，距益昌西二十五里的武平亭，再建一座港城。因此此港建在东淀，故取名：东港城。可与南港城相呼应。

    之所以选择东淀，乃是经过麾下治水官，河堤行人卞纪率众多良工实地勘测，精确计算后得出。

    “巨马水于（东）平舒城北，南入于滹沱（水），而同归于海也。”

    只有今年新粮入仓，前年陈粮才肯拿出贩卖。若今年歉收，存粮是绝对不舍得卖。

    还夹着方圆百里的东西二淀。

    立冬前，临乡一百五十万亩水稻开始收割。

    东淀与西淀有数条水路通连。且东淀内的一条主要河流，滹沱水与巨马水在下游交汇。

    毕竟民以食为天。刘备自能理解。

    计算口粮虽用粳米，颗粒归仓却都是未脱壳的稻谷。如此才便于仓储。吃时再脱壳成米亦不迟。

    田中稻花鱼亦大丰收。田中稻花鱼、禾鲤干，年年丰产。食之不尽，做成鱼干、鱼酱，大肆贩卖。已成名产。先前老族长建言，稻花鱼产自稻田，理当纳税。刘备却婉言拒绝。这几年，稻花鱼季季丰产。单此一项，便收入颇丰。

    说不尽的担惊，道不完的受怕。个中滋味，只有种田人方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