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孙瓒已是涿县令。
先前用来装香露的琉璃瓶,长不过三寸。很容易烧造。刘备又让工匠试造三尺长的琉璃屏风,却屡次失败。今日终传来好消息。刘备急忙赶去将作馆后院,实验工坊。
为官不满百日,容城和益昌两地便政通人和,欣欣向荣。
刘备才知,公孙瓒已婚。不禁语带责备,问他为何不书信告知。
话说,许久不见的二兄刘武,也已蓄须。赳赳武夫,好一把钢髯。
平曲城长的人选,也有了。
苏伯暗自心惊:能远看千里呼?
算了。
卢节、卢俭,单从名字上,便知恩师良苦用意。
见他面露惋惜,刘备宽慰道:伯圭已是涿县令,只需一辆轻车,旦夕可至。
身长八尺,与恩师有七分相像的年轻儒生,便是长兄卢节,字元廉。刚刚及冠。身形稍矮一些的俊秀儒生,尚未及冠。比刘备小一岁,乃是幼子卢俭,字子恭。
水患、水利,一字之差。督亢居中亢起,四周皆是洼地。想要把水全部排干,殊为不易。筑坝圩田,将积水以田埂堤坝,细化分割,蓄水于田中。再行稻作。可化害为利。号称九河之地的淀区也是一样的理。容城东有西淀。益昌西有东淀。两淀内水网纵横,周百余里。想要筑坝围堰,根本是妄想。然而若将淀中存水引出,滋养百万亩烂泥地,却不难。如此一来,淀区水位下降,不会倒灌。而烂泥地,亦饱水而成良田。可变害为利。
容城和益昌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有民可用。不像其他城邑,皆是从一片白地凭空建起。
左右皆惊。便是夏馥亦面露惊讶。苏伯这便好生收起,密令左右严加看管,不得外传。
刘备一愣。不禁暗自点头。
少君侯灵秀天成。所画之物,非同寻常。苏伯不敢怠慢,这便恭声问道:敢问少主,此是何物?
白马公孙,先是在太守刘其下任御车。刘其犯法被发配交州日南时,乔装成士兵沿途护送,途中刘其获赦还。公孙瓒归来后,因此义行被举孝廉,任辽东属国长史。一次公孙瓒随数十骑巡逻关塞,路遇数百鲜卑骑兵,公孙瓒退守空亭,对随行言道:“如不出击,必被害。”于是手执长矛,策马冲入鲜卑队中,杀伤数十人。遂升迁为涿县令。
益昌城与河间国接壤,民风耿烈。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刘备生怕卢节受损。便令吕常率一队绣衣吏,时刻护佑。吕常乃是旗阁长吕冲独子。自幼深得家传,又在演武场摸爬滚打,练就一身本领。正当大用。刘备遣他去保护卢节,亦有让其从旁习安邦治国之意。
且二城民众,皆世代定居于此。对附近山水地势十分熟悉。只需给予足够的鼓舞,便能一呼百应。时下,能过上和临乡民众一样的好日子,便是最好的激励。
正如公孙瓒所言,北地种田,刘备当居第一。
田骅忙于诸城上计,待急急忙赶回。公孙瓒已远去。
更何况出工还能领工钱。平曲和益昌二城小吏,皆获擢升,与临乡各城匹配。城长一职,刘备却要亲自委任。
刘备这便竭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不提。临走时又送上重礼。公孙瓒踏镫上马,告辞离去。
不等罢筵,便拜卢节、卢俭为益昌长、容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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