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俸禄。可比九卿。
恰逢第一个赛马日。
时逢中常侍张让父亲去世,葬于颍川。郡中人物虽皆来参加葬礼,却没有一个名士愿前往吊唁。张让深感耻辱。然而,名士之中,却独有陈寔一人参加了葬礼。第二次党锢之祸爆发后,张让感念陈寔吊唁之恩,对他及一些名士多有保全。
刘宠恍然大悟:“战车楼!”
乘天梯直上五楼大平座。居高远眺。见西林邑中车楼联排,轨路并行。车楼竟能自走,皆敬如鬼神。
陈寔笑道:“诸公以为如何?”
俸禄和官秩皆有所出,不可僭越。比六百石和六百石,所差不大。故而可行。
刘宠点头道:“异象频生,天将变矣。祸乱将至,国破家亡。若能延四百年汉祚,便是舍此老迈昏聩之身,又有何所惜。今,不过是舍些虚名而已。”
匈奴王惊艳于楼桑的繁华,更惊讶汉胡相杂。侯府上下日日宴请,殷勤备至。楼桑八景自要尽览。演武场也要去看。刘备带他去见堤上苜蓿。又看马车割草如飞。
正如少君侯救蔡邕却不得罪宦官一样。刘备为人处世,与陈寔颇多相契。
四位大儒受领学坛祭酒。轰动临乡,亦遍传大江南北。少君侯天下知名。母亲说,四位大儒或可比‘商山四皓’。乃是人望之基。
刘备笑答:此乃车楼。楼下有轮,原理和高车无异。下铺铁轨,在轨行驶。车内有人力驱动,故能自行。
崔寔捋须笑道:“若还有贼兵来攻,岂非皆如我等这般,敬如鬼神?”
刘宠这便揭开谜底:“且看两条相邻的轨路,与东西两条竖轨,圈成一个‘目’字形回路。车楼可在轨道上做‘之’字形折返。竖轨上的首楼,只需下移一轨,便可被转车台送到下方平行轨路。如此反复,所有车楼皆可排队入场赛马。”
曾为将作大匠的刘宠笑道:“转车台既能转出,自能转回。车楼能前行,必能后退。”
这便向刘备看来。
刘宠笑道:“然也。”
崔寔回道:“数年前,少君侯在楼桑邑中铺轨。听闻轨路遍布街巷,却只有东西长街上的一条轨路,用于舫车往来。如今再看车楼迂回而进,老夫这才醒悟,为何楼桑有邑无门,号称五缺。少君侯却执意不建城门。”
蔡邕更是一声长叹:“我煌煌炎汉,若能三兴。此生再无执念。”
楼桑学子亦不知归属。正如恩师远去,众师兄弟劳燕分飞。若将学坛归于治下,学子们便有所归依。学成便可出仕临乡。不能为一城之长,也可为各级官吏。亦不失为一个好出身。
大儒陈寔笑道:“六百石高俸,少君侯有何不可说?老夫为太丘长时,俸禄不过三百石。本以为老无所用,却能在少君侯门下领食六百石高俸。何乐而不为?”
刘备不禁泪染衣襟。这便拜服在地。
刘备笑言:若南匈奴驻地遍种苜蓿。只待牧草长成,便可用割草车尽数割取。用来喂马,岂不妙哉。
细细看过,大儒陈寔不禁问道:“如何返回?”
如此动静,别说南匈奴王,便是几位大儒亦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