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七日血战

了足足六日之久。再加三部鲜卑齐聚，亦用了十日。正是借助这宝贵的十六日，三路大军，及时杀到。

    向来以备不虞的少君侯，深得恩师和崔尚书真传。能攻善守。兵甲齐备，辎重充足。加之大汉机械，冠绝天下。鲜卑如何能胜。

    鲜卑死士扛着连夜赶制的云梯冲到墙边。头顶矢石，将云梯竖起。这便以口衔刀，奋力向上攀登。一锅金汁兜头泼下。浑身皮开肉绽，落地气绝。又有鱼油泼下，顷刻燃起大火。

    得知三路汉军已合兵一处，直扑白檀城而来。还有一日路程。刘备便明白，此战已胜利在望。

    崔霸跟上一枪，将云梯挑翻。

    见城头只有淅淅沥沥的流矢落下。各部大人纷纷松了口气。城中已无箭。却不知还有没有鬼火毒烟。

    是夜。

    唯一不同，刘备乃是大汉宗亲。与鲜卑势不两立。檀石槐自觉时日无多，便想趁刘备羽翼未丰，亲提十万大军，将其扼杀在白檀城中。这便是大军围城的动因。

    如今胜利在望，焉能死心！

    昨日攻破的门洞，今日又被砖块堵死。急切间难以攻破。瓮城门前，鲜卑大军多有滞留。守军故技重施，抛洒鱼油，纵火焚烧。身上皮毛冬装极易燃烧。又沾鱼油助燃。整个人便烧成一团火球。火球互相传染，城下烧成一片。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呼喝——

    哭声震天。忍无可忍，左右互攻而亡。

    白檀城有南北二门。鲜卑连日猛攻北门，南门无战事。乔装鲜卑骑奴的阎柔等人便趁夜入城，带来大军动向。

    众将来问。

    斥候来报，三路汉军已合兵一处，直扑白檀城。还有一日便可抵达。

    若如此，此战亦算惨胜。

    七日。

    鲜卑退无可退，唯有以进为退。兵行险着。抢在汉军抵达前，攻破白檀城。据险固守，方有活路。不然，茫茫草原，阴山南北，皆是鲜卑墓场。

    见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城墙，鲜卑死士接连冲上城头与汉军白刃血战。端坐王座上的鲜卑大单于猛然举杖！

    断不是，说退便能退。以此时鲜卑为例。轻骑自能退走。可满营辎重粮草，又如何能跟得上马匹？

    退无可退。

    目送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大人们，走出王帐。檀石槐颓然瘫坐下来。

    头戴呼吸面罩，全身裹满皮革的工匠，连夜清理瓮城积尸。取土掩埋余烬。不等毒烟散去，又搬砖填充门洞，封死入口。武库中的兵器甲胄箭矢，尽数分发，补充累日耗损。人马皆饱食，枕戈待旦。

    那晚，刘备少年英姿，仗剑直闯王帐。

    护城河被填，瓮城已破。汉军技穷，放出毒烟，险害自己。乃是强弩之末，必不能持久。只需攻入城中，凭此坚城固守，取食城内堆积粮草，加之麾下数万控弦之士。即便三路汉军追来，亦不足惧。毕竟，皆是骑兵的三路汉军，也缺攻城利器。

    檀石槐恍惚看到了年十五，却勇健智略，单骑追赶抄掠外祖父家牛羊的异部首领，所向无敌，将被抢牛马尽数追回的，自己。部落畏服。施法禁，平曲直，无敢犯者，遂推以为大人。

    退兵之险，自古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