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说道:“重伤数人,轻伤百余。无人殒命。”
垂垂将死,刘备甚至不屑杀之!
待乌莲唤来死士。刘备抬头一看,不由大惊:“阎柔?!”
知少君侯要死守城池。诸将皆各自整兵不提。
刘备之所以感叹功亏一篑。乃是因为,他距离斩杀鲜卑大单于,只有一剑之遥。
大阏氏轻轻顿首:“正是鲜卑大单于檀石槐。”
乌莲答道:“无妨。无论乌桓还是山蛮,皆精于射。上墙守备,比弓弩手丝毫不弱。”顿了顿,又说道:“唯一忧虑,只恐弓多箭少,守不满十日。”
“主公既能来,阎柔自也能来。”阎柔年少老成,身形只比刘备稍弱。处事老练,无人将他当成弱冠少年。
大阏氏看了眼刘备,这便说道:“杀子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鲜卑和炎汉气运国祚,皆在此一战。
黄忠抱拳道:“少主要守城?”
话说,即便是那黄穰也颇有姿容。刘备不忍折辱,便给了他全家一个痛快。谁能想到,风头一时无二的鲜卑大单于,竟是此等货色!
人吃马嚼,何以久持。
思前想后,并无遗漏。刘备这才长出一口气。腹中饥肠辘辘,乌莲已送来饭食。
刘备一声长叹。
胡人所赖有三:“水草”、“刍稾”、“盐地”。
刘备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然而,檀石槐若一心想置刘备于死地,重兵围城。无暇他顾。鲜卑气数将尽。数十年内,互相攻伐,兵乱不止。再无力南下。
智勇过人的少君侯,此时又怎会还想不明白。
“喏!”吕冲与一什绣衣吏纵马奔出城去。
“不可拘泥,当随机应变。”刘备细细想来。此事或许唯有阎柔是适合人选。
风卷残云,饱食一顿。便起身向帐外走去:“战损如何?”
撤兵时一路疾驰,刘备来不及遮掩行踪。再说,如此多的战马,也无从隐匿。鲜卑大军只需顺路南下,不日便可直抵白檀城。
待乌莲返回复命,刘备撤去帐中众人,耳语道:“麾下可有忠勇死士?”
阎柔、阎志,兄弟二人,当然是死士。只是此去艰难,两人皆年少。事关生死,刘备岂能轻易托付。
黄忠这便问道:“少主,如今又该如何?”
待刘备重整旧山河,兵发北伐。可一战屠灭。
刘备又唤来吕冲,将另一份锦囊亲手交给他:“劳烦将军亲去一趟卢龙,将锦囊交给魏袭。命他快马加鞭,传去平波水砦,亲手交给程普。不得有误。”
人马回营。不急洗漱,这便将鲜卑大阏氏带到帐中。
也无怪当时和连在场。必是为服侍父皇安寝。如此一来,一些都合情合理了。
谁能想到,纵横捭阖,兵马甚盛,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余,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部大人皆归焉。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的,鲜卑大单于檀石槐。正值壮年,却如此老迈不堪!浑身上下无一丝英雄气概。
刘备心中一动:“敢问皇后,大单于又当如何?”
“大单于饱受瘟疫折磨。如你所见。已时日无多。”大阏氏平静的开口。脸上无喜无悲。难怪四年后便无故身亡,原来早已身染恶疾。
刘备点了点头:“马匹车辆?”
刘备笑道:“十日足够。若还不退兵,我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