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
强弓以机关驱动,三排连射。箭发如雨,丝毫不见停歇。
气势汹汹的大军,转眼便鸡飞狗跳,狼狈异常。
鲜卑王骑皆披重甲。斩马刀应声嵌入肩甲,崩起无数火星。
翻越一座缓坡时,马速陡降。眼看兵车便要被追上,刘备笑着举剑。
大阏氏微微顿了顿,这便用略显生疏的汉话答道:“大单于巡游天下,行踪不定。又恰逢战事,转战千里。如今在哪,妾实不知。”
一通乱射,杀散精骑。收拢数百鲜卑良马,刘备这便携大军南下,直奔白檀城而去。
又指着地上被他斩成两片的胡服壮汉说道:“此又是何人?”
背上骑士凌空扑出,合身撞向刀阵。
车夫搬动机关,后车门猛地开启。
刘备不禁心生疑窦。按照胡人秉性,头目身亡,必定一哄而散。如今大单于独子被杀,皇后被掠。营中群龙无首,正当乱作一团。如何能迅速集结两批人马,死死咬住不放?
见和连尸体,奋不顾身的鲜卑武士,皆大惊失色。呼号奔走,各自逃窜。
鲜卑精骑猝不及防,纷纷中箭。
刘备稳步出列。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中,立在前排中间。绣衣吏抽刀在手,拱卫左右。
大阏氏面露悲色:“大单于独子,和连。”
全身西域镶环甲,挥舞龟兹弯刀,人高马大,必是鲜卑王骑!
站在一片搪瓷玄甲中的绣衣吏,尤为显眼。
丹阳白毦两两一组,斜劈,横扫。出刀,收刀,整齐划一。即便是重装王骑,也难逃一刀两断!
刘备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很合理。
搏命对射,皆被甲骑具装所挡。机关箭车以马力驱动,车厢内箭矢充足。久射不倦。追兵大半死于乱箭,鲜卑精骑纷纷止步,不敢追赶。
前蹄被绊,骏马长嘶倒地。
熊熊燃烧的机关箭车,或能挡王骑片刻。
西北朔风,鼍龙骑一马当先,白毦精骑居中。十几辆机关兵车皆拖在最后。
骄阳似火,绣衣如灿。光华夺目,气势非凡者皆是汉家儿郎。
此次人马皆披重甲,顶盾在前,乱箭亦射不|穿。
收到将令,押车的吕冲这便冲车夫大喊:“打开车门!”
一身侍父子。刘备这便对大阏氏甚为轻视:“如此,且劳烦皇后与本侯同行。”
可行不多远,第三波精骑又死命追来。
寒光如练。火星迸溅。
整座大营顿时乱作一团。刘备翻身上马,率领丹阳白毦与徐荣、田冈麾下鼍龙骑合兵一处,突围而出。皆向西北而行。
“扫!”身旁白毦挥刀横斩。从上下甲衣间的缝隙,将鲜卑王骑拦腰斩成两截。
见事不可为,车夫飞扑上马。斩断缰绳,单骑离去。
“挥!”刘备一声令下,斩马刀迎头劈下。
待鸣镝射空。两侧伏兵尽出,杀入敌阵。战斗随即宣告完结。
又行一段,昨日扎营山梁在望。
刘备挥剑示意。突前的徐荣和田冈,左右调转马头,弓箭乱射,绕杀鲜卑。
大阏氏凄惨一笑:“敢不从命?”
抬头一看,此时已近天明。背后一轮旭日,正喷薄欲出。
车夫搬动机簧,车厢内齿轮咔咔作响。须臾,道道利箭呼啸射出!
刘备这便计上心来:“下马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