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是把陂泽之水引向四面八方的沟渠。陌是东西走向的道路。而督亢亭则是地标建筑物。
常侍害我!
待我将这片不毛之地重现先秦荣光。到那时,足可蓄养十万军民。
此时水大。督亢陂、督亢陌,督亢亭,皆毁于水患。乃是一片广袤的无人区。
见左丰浑身颤抖如筛糠,小脸煞白。刘备这便命人取来图卷,将圈好的封地,展给他看。
北魏孝明帝时,刺史裴延儁(jùn)按旧迹修督亢陂。裴延儁修复督亢陂后四十年,北齐嵇哗又开督亢陂,设置屯田,每年收稻粟数十万石。
难怪让我一个小黄门赶来宣诏。分明是趟苦差。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魏书·裴延儁传》:“郡有旧督亢渠,径五十里……废毁多时,莫能修复。时水旱不调,民多饥馁。延儁谓疏通旧迹,势必可成。乃表求营造。遂躬自履行,相度水形,随力分督,未几而就,溉田百万余亩,为利十倍,百姓至今赖之。”
只是朝廷那边还需细致谋划。若有郡县掣肘,加之屯田后又令各色人等颇为眼红。必生事端。
圈定封邑后,这便命潘鸿、朱盖携水军良匠整日泛舟大泽,下水探查。将水下诸情汇总上报。
刘备站在船头,从北门穿过,指着眼前白泽笑道:“常在酒垆听闻感情深浅,全在酒里。我家陛下倒好,感情深浅,皆在水里。”
留在此地,更是如坐针毡。一片不毛之地,何谈封赏?又哪还有脸要钱?
如此,才好圈出自己的封邑。
刘备焉能不喜!
闻名遐迩的涿州贡米,便出自督亢屯田。
水大无妨。岂不闻‘桑基鱼塘’。挖深鱼塘,垫高基田,塘基植桑,塘内养鱼。一种十分高效的人工生态系统。
待散筵,左丰又被耿雍、崔钧,送回精舍。宾主落座,耿雍取出一卷白绢,呈给小黄门一观。
与旧时城邑大小类似。横竖不过三里。版筑夯土而成的城墙多已坍塌。墙上谯楼风化腐朽,只剩半边。城内积水及腰。可往来舟行。城内街道依稀可辨,左右屋舍皆是前朝旧物。
万一恼了少君侯,小命不保!可空手而回,圣上当面又该如何?如此进退两难,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所谓筵无好筵。左丰强颜欢笑,有苦自知。
满头雾水的接过一看,顿时瞪凸了双眼。
小黄门的内心独白,刘备不可能知晓。
如坐针毡,寝食难安的左丰,翌日被刘备请到府中赴宴。
种种不合理,不正说明,此次宣诏,非但无利可图,还十分凶险!
天亡我左丰!
《隋书·食货志》:“开督亢陂后,岁收稻粟数十万担,北境得以周瞻。”
比起已有心理准备的刘备,左丰的脸色越发难看。如此……泛滥之地,破败之城,如何能封赏给有功之臣?再想临来时,自己口出‘要为圣上取食’的狂言,再细想几位内官常侍们别具深意的眼神,顿时冷汗连连。
左丰一边抽泣,一边将图卷卷好,小心收入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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