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文无第一

大笑。

    与苏双并立船头的张世平，嗅着浓郁的稻香，这便冲身后说道：“徐义士，前方便是楼桑！”

    稻谷收割已经开始。

    三人皆翩翩年少，又才富五车。穿街过巷，英姿勃发，楼上总有怀春少女挑帘窥探。少君侯看上的人，岂是等闲！宗人附民，纷纷打探。就连给管父治病的良医，都不胜其烦。

    “事成矣！”接到程普的书信，得知苏双和张世平已贩马抵达平波水砦。不日便将乘船返回。刘备大喜。一日后，又接苏双来信。苏双虽不肯入学堂，字却练的极好。刘备亲手教他练字，苏双日日不缀。得到他的手书，刘备甚是欣慰。临行前，刘备给了他一卷手书白绢。生怕浪费的苏双，这便将一路上的大事小情，娓娓道来。白绢上写的满满当当，没有半处空闲。

    刘备这才知道，在平波水砦，两人结识了一名北地义士。多亏有这名义士一路护送，且仗着义士身边亲随，还有白毦精卒，才击退了鲜卑游骑的数次劫掠。非但匹马无损，还缴获良马数匹。这便做主，将所获鲜卑战马，赠与义士和亲随数人。说到这里，苏双略显惴惴。生怕刘备怪罪于他。

    本是来治病求医的北海一龙，却闯出了这偌大的名号。晚上去酒垆小酌，主事竟未收分毫！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楼桑方圆十里，皆是水田。大多是旱地改水田。第一年尚能收谷五石。今年已是第二季植稻。无论农人经验还是水田地力，都比去年要好。老族长估计，怕有六石亩产！

    这是如何做到的？

    寒露刚过，邑民便磨刀霍霍，整修收割工具。

    崔钧又笑：我料定，此人必非初行此事。乃是老手。须知一匹战马值钱数万。若是上等战马，可卖十万。只需截杀一队鲜卑游骑，便可富甲一方。

    老族长叹气：真，人主矣。

    楼桑邑，横竖不过三里。却重楼高阁，人声鼎沸。

    将苏双手书看完，亦曾统领崔氏商队的崔钧，这便笑答：哪里蹊跷？

    刘备心中一动：可是为鲜卑战马！

    老族长来说：鱼蟹产自稻田，理应交税。

    稻花鱼，禾鲤干。

    想到这里，这便使人叫来耿、崔两位家臣。刘备问道：事可有蹊跷？

    刘备笑着摇头：叔公，切莫与民争利。

    将鲜卑战马送与这群游侠。游侠感其恩义，遂一路尽心护送不提。

    雨污分流后，污水口远离楼桑，就近滋养水肥田沃，邑中亦无屎臭之弊，且还不会污染清溪水道。三全其美。

    老族长又说：今年大熟，亩产六石。仍三十税一否？

    原来，这个时代，田赋都是事先拟定好的。无论丰产还是歉收，哪怕绝收，都要按比例纳税。虽说一旦受灾，朝廷亦会适当减免。然对个人来说，却着实不易。若别人都大熟，独你歉收。又该如何？

    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便有一群北地游侠，靠杀胡夺马为生。苏双和张世平，皆是生面孔。入水砦便被盯上。打听出二人要北上贩马，游侠便以护佑为名，一路跟随。等贩回马匹，知鲜卑游骑必来抢夺。这便设下埋伏，以有备算无防。行杀人夺马之事。

    原来如此。

    刘备亦笑：莫不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