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北疆来人

    公孙瓒这便将所知，娓娓道来。

    “广阳阎柔，见过少君侯。”刘备虽身穿便服，胡服少年却不敢怠慢，恭敬的行礼。阎柔应该年纪不大，却显得十分老成。想必与自身经历有关。

    《后汉书·乌桓传》载：“邑落各有小帅，数百干落自为一部。”落，常为户之意。每帐户或帐落，少则七八口多则十余口。若干落相聚则为邑落或简称为邑。“大约每邑落约有二、三十户”，“每一邑落当有人口一百几十人至二百几十人”。

    待路上坚冰开始融化，车马已能勉强通行。

    阎柔轻轻点头：“若只为马匹，（阎）柔确有办法。”

    公孙瓒贵族子弟，在宿馆三层租了一套别馆居住。平日还有婢女家仆，服侍起居。正是饭时，学生们多去食堂用餐。等刘备赶到三楼别馆，公孙瓒正与一胡服少年谈笑风生。

    熹平二年。春，正月，大疫。

    刘备也听说，老单于年前身亡，其子屠特若尸逐，已就单于位。

    “可也。”阎柔郑重点头。

    等到春暖花开，忽有一骑奔入邑中。

    刘备大喜：“如何相帮？”

    原来如此。

    宾主落座。

    “（阎）柔（生）长于草原，塞外草木如数家珍。自然熟悉。”

    “沿途部族，阁下又熟悉否？”刘备再问。

    话说秦舞阳年十二杀人，人不敢与忤视。以刘备的身手，似也差不多少啊。

    “去往单于处的路径，不知阁下熟悉否？”刘备问道。

    《三国志》裴注引《魏书》记乌桓风俗云：“氏姓无常，以大人健者名字为姓。”也就是说一个部落的人在同一个时期内都是同一个姓氏的，这个姓氏就是当时统治这个部落的最强健、最凶悍的大人的氏姓。

    刘备笑着回礼：“我与瓒兄长，兄弟相称。阁下不必客气。”

    白毦精卒、水兵部曲、贼捕刺奸，严查死守，不曾怠慢。

    数年前，张世平也曾来信，说要去北疆贩马。当时刘备颇多顾虑。今阎柔又提起，这便动了心思：“阁下识得胡人？”

    刘备这便开口道：“兄长曾与备言道，阁下能解楼桑缺马之困。不知此言当真否？”

    听此问，阎柔面色一紧。跟着又展眉道：“岂止认识。胡人对我颇为信任。”

    公孙瓒这便说道：“阎柔少时曾被乌桓、鲜卑俘虏。在胡人部落中长大。颇为胡人所信。”

    离开公孙瓒处，刘备转而又去了市楼。问过耿雍，如今赀库内有存钱千万计。足有五百万钱可用。换成马蹄金饼，有三百余枚。之所以金贵。不是一万比一，而是万五比一，正因铜钱不便携带。大宗货物，多以黄金结算。也是因携带方便，故而胡商尤喜黄金。所以在马市，胡商甚至愿意用一万五千枚铜钱换一锭马蹄金。加上刘备此次兑换量又大，所以金价尤其贵。

    刘备问过，所识人之中，唯有辽东田氏能与他兑换。

    这段经历，一定十分痛苦。刘备正不知该如何开口。阎柔却浑不在意地说道：“游弋在关外的几支部落，我都能去说项。价格少君侯自当放心，定比马市便宜数倍。”说着，阎柔又说起一件旧闻，“去年雪大，匈奴老单于染病暴毙。新单于刚刚继位，正需金银安抚笼络其他部族。此时贩马易。”

    打定主意，刘备又去信张世平，询问贩马诸事。

    一般商贾，无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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