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酎金补齐

，关上中门。只剩刘备亲人，封谞这才抬起头，细细打量起刘备。

    此时的灵帝，尚且知道以‘补酎金’的名头，为卖官鬻爵遮个羞。这个理由，尚且说得过去。即便是刘备，也无从反驳。我朝律法皆沿袭前汉。无论此时有无执行，《酎金律》依然有效。正如那条‘三人以上，无故群饮酒，罚金四两。’的汉律，虽当下多已不再执行，可律条仍在。

    真不愧是天家麒麟子！

    “诸侯籍于食”的‘食’，便是指食邑！

    封谞笑眯眯的点头：“圣上自然有话要说。”

    两种亭侯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也大大不同。

    前者形单影只。后者却是王族谱系。自然大大不同。

    刘备将诏书收入袖中，请封谞重新落座：“圣上可还有话说。”

    赶来送行的州郡官吏、名流高士，地主豪强、升斗小民，无不侧目。

    如此一来，陆城亭便是他的食邑。

    刘备乃汉室宗亲，即便白身也是皇族血脉。作为侍奉皇帝左右的黄门宦官，他确是家奴身份。家奴拜见主子，正是合理合规。

    “臣，刘备。叩谢天恩。”刘备拜谢。

    安车最初多为皇室成员在重大场合所乘，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又因当朝奉行“以孝治天下”，对年事已高的国之重臣，为显隆礼，天子赐予臣子安车。

    等西邸卖官时，灵帝明码标价：二千石郡守，售价二千万钱，四百石县令，售价四百万钱。四百石官俸，钱谷各半，月钱两千五，谷十五斛。大约是五千钱。一年俸禄便只有六万钱。

    见刘备不卑不亢，颇有人主之风。封谞先是一愣，跟着抚掌大笑：“好，好，好。”

    这就完了？

    两者虽都是亭侯，却大大不同。

    后来一个县令都要卖出四百万钱的皇帝陛下，如今卖个世袭罔替的亭侯，开口却只有百万！

    封谞旋即长出一口气：“少君爵位失而复得，可喜可贺。”

    “少君如此年轻，老奴甚是惊诧。”口中虽还称‘奴’，可语气已大为不同。

    此后逐渐形成一种制度。朝廷赏赐之物中，多见‘安车’一项。且赏赐范围逐渐扩大。由诸侯王延及藩王，并由朝臣延及退隐老臣。对因病退隐的老臣，朝廷亦将其在任时所乘之车赏赐，以示嘉许。许多老臣都曾享此优待。

    “请。”刘备不疑有他。

    能爬到中常侍这个位置的阉人，都非常人也。

    “老大人快快请起。”刘备急忙上前搀扶。

    难怪领一队马车前来。就是准备装铜钱返回的吧。

    更别说还有其他的苛、捐、杂、税！

    比照汉律‘户赋’之规定：封君食邑区内，每户每年二百钱，供封君列侯享用，不入国库。单此一项，以楼桑现有户数，刘备可收入三十二万钱！

    回头再想。之所以支开一干人等，甚至遣一个心腹黄门前来诏封，也是出于皇家的脸面吧。

    《后汉书·舆服志》有载：“公列侯安车，朱斑轮，倚鹿较，伏熊轼，皂盖。”意思是说，车轮涂以朱色，画立鹿于车前，车前横轼为伏熊之形。车箱两侧置有车屏，上连车盖。为使安车乘坐时更加舒适，又在车轮上绑以厚厚的蒲草，以减少路途颠簸，称‘安车蒲轮’。

    建宁四年三月初五，大汉皇帝诏曰：

    然而刘备却说：“便宜。”

    刚刚元服的灵帝陛下，开价真叫一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