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白毦卫和临近望楼内的弓手,立刻警觉。放眼望去,白茫茫的落雪中,一队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流民,正向着村口艰难跋涉。
“原来如此。”女道喃喃道:“这世道,又有谁能言及无辜?”
“有火光。”隐身暗处的流寇们,也发现了端倪。整个楼桑村,竟亮如白昼!
风雪渐大。天地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昨晚北风呼啸,一夜间沟渠皆平。等过了午时,狂风骤歇。耳边为之一静。只剩纷纷扬无声坠下的落雪。
女道侧目言道:“可是心灰泄气?”
刘备也将信将疑:“你们是说,先前来的流民和这波流寇是一伙?”
魏袭将包裹层层展开。刘备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流民已盘桓多日,从未出半点问题。想必家兵部曲多有麻痹。又是深夜,人困马乏。村民皆熟睡,故而街巷无人。
“嗯!”这便有人学狸猫叫。很快,流民们便三三两两的走出客舍。见灯光如昼,纷纷有些退缩。却禁不住互相撺掇,这便蜂拥而出。街巷虽亮,却空无一人。
从矗立在村口的双阙,横跨官道的廊桥内,忽响起一声急促的号角。
身穿狼皮大氅的白毦卫,三三两两站在阙檐下躲雪。这几日,阙楼内的油灯彻夜长明。阙檐下非但没有挂满冰凌,且还没有结冰。
“巨富。”答话者也在圈中。
刘备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见刘备似举棋不定,两刺奸对视一眼,仍由魏袭说道:“少主可曾在意,这队流民中并无妇孺。”
听完两位刺奸的述说,母亲的惊讶全在脸上。
刘备前几日曾与母亲一起施粥,确实未见到妇孺。
眼看着几个流民,搭成人梯,送一人翻入三叔家宅院。刘备不禁长出了口气。
等新来流民围坐一圈,先来流民这才纷纷上前,挤满了大堂。
“谁人放火,谁人厮杀,谁人抢掠?”第四人问道。
来人是个善飞檐走壁的侠客。跪地行礼后,从背后取出个包裹,交给魏袭。正是流寇来时所携。
“不是。”刘备摇了摇头:“是长出了一口气。先前生怕伤及无辜。现在却不怕了。”
“夫人且看。”魏袭往身后一招手。
这些从贼的流民却不同。
“老规矩,探筹(抽签)。”
一想到这些黑手要伸向自己的母亲。刘备胸中恶虎破闸而出!
走到双阙周围的青石地面,已无多少积雪。只结了层薄冰。流民一脚踩下,薄冰尽数碎去。一字排开的流民,很快就踩出一条碎冰小道,走进了楼桑。
“如何?”圈中响起一声嘶哑的问话。
沿途有精卒指路。一行人很快便抵达了楼桑客舍。精舍已住满,用来吃饭的大堂,移除案几和席垫,让流民们打起通铺。此时也睡了不少人。新来流民霸道异常。不等脱鞋入堂,先来流民便纷纷避到角落。留下了中间最宽敞的位置。
“喏!”圈中人齐声应和。
“何以证明?”母亲犹不能相信。
悄悄松开绳带,将悬在背后的麻布包裹递与附近人群,圈中人这便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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