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道:“早年陪长兄来南阳拜师习文。故少了些吴语口音。”
“你吃过比我家还好的茶艺?”士异满脸不信。北(地)人如何能精于此道?
见楼桑少君皱着眉头,放下茶碗。茶寮女主人这便明白,刘备并非为茶而来。
“听闻夫人坚贞守节,(士)异早想去拜访。择日不如撞日,便是今天如何?”女子生怕夜长梦多。
刘备指着清澈见底的青瓷杯笑道:“别人家是吃茶。到了我家,却是要喝茶。”
士异。
“未曾听说。”刘备摇头道。
为什么还要调味,是因为茶苦。先苦而后甜。
“我家的茶艺。”士异想的倒好。前有南阳郭氏以九酝酿换得楼桑寝垫技艺。今用茶艺换寝技,有何不可?
“如此,甚好。”刘备点头笑道。
交州……刘备灵光一现:“莫非是交州士氏?”交州有名的大家族,显然是士氏。
这便叹息着放下瓷杯,俯身行礼:“不愧是楼桑少君。非但精通诸多织造之技,还精于茶艺。异,受教。”
“姐姐想学楼桑寝垫诸技。却不知拿何物来换?”刘备说到了重点。
“既识得郭芝,为何不去酒垆相见。”刘备笑问。
一般来说,高温茶汤易露苦底。水温越高,茶叶中的苦涩会释出的越多,若不想喝到茶叶过多的苦涩味,中低温冲泡为宜。
归根到底,这个时代,名声才是一切。爱惜羽毛,可不是说说而已。
茶中甘苦,说的便是此理。
“我与他素昧平生,为何要见?”女子反问。她听闻过南阳郭氏,却不识得郭芝。
果如刘备所想。
果然甘冽润喉,止渴生津。
女子岂能不知,杏眼微微一蹬:“楼桑寝垫,天下名扬。世人皆知寝垫技艺,出自涿县刘氏。我家若擅自仿造,岂非令天下耻笑。”
江南盛产棕榈树,多用棕丝编织蓑衣,称棕衣,也称‘棕蓑衣’。
刘备又问:“士燮(xiè)是你何人?”
“正是家兄。”士异又答:“家兄年少时,师事颍川大儒刘陶。我与他一同渡江,相伴共读。刘君后举孝廉,为顺阳长,家兄相伴左右,便也搬到了顺阳。久居南阳,耳濡目染的许多当地的乡音。”
想着已遍传北地胡商的‘牵招刘备’。有了这块金字招牌,别说赊马,胡商甚至会一路赶着马群,亲送到楼桑!
饮酒还不够年龄。吃杯茶却是无妨。
“正如我先前所言,姐姐若想学习寝垫技艺,需要用别物来换。”刘备笑问:“不知除去茶艺,姐姐还精通什么?”
“原来如此。”刘备明白了,“所以,姐姐便寄身茶寮,等我自送门来。”
士异双手捧起,用长袖遮掩,送入口中。
中庭,堂前。
“姐姐既是交州大族,寝垫技艺,学之不难。只需将寝垫剖开,一窥便知。为何还要来楼桑见我?”刘备眼睛亮亮地笑道。
“自然是大大不可。”刘备摇头:“南阳郭氏之‘九酝’可与‘甘醴’并列。号称五齐之甘。而你家这煮茶的技艺,却是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