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是,我估计这个过程会很长,十年八年都有可能。而且,需要的投入也是非常可观的,一两千万的资金投进去,都不见得能够产生出什么明显的效果。你觉得,你们临一机能够负担得起这么大的投入吗?”
不过,唐子风的想象力毕竟还是不够。在真实的历史上,2010年中国造船完工量达到了6560万载重吨,占全球的43%,首次跃居世界第一。2010年底,中国各家船厂手持造船订单总计达到近2亿吨。如果唐子风敢在康治超面前做出这样的预测,老康估计第一时间就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唐子风说:“我争取联系三到四家机床企业一同来搞,所有的实验,我们这几家企业都能够承担。经费方面,你刚才说一两千万投进去都不见得有效果,那咱们就先投一两千万吧。钱这方面,我来解决。但需要多少人手,以及整个技术路线该如何设计,我就不灵了,得请你帮忙。”
唐子风说:“局领导当然会考虑这样的问题,但具体做事,还得靠各家企业。企业如果没有积极性,局领导再着急也是白搭。我过去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唐子风郑重地纠正道:“男的……”
“那你还想搞?”肖文珺诧异地问道。
“你不会是因为和康总工打了赌,才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吧?”肖文珺不放心地问道。
“日本在50年代中期造船量超过英国,成为世界首位,巅峰时期年造船量达到3000万载重吨。80年代开始,韩国造船业迅速崛起,预计在10年内就有可能超过日本,成为新的世界首位。
但与唐子风接触的时间长了,她渐渐认识到唐子风的专业确有一些不凡之处。最起码,这种高瞻远瞩的分析,就不是她这个机械专业的博士能够做得出来的。
唐子风自嘲地笑笑,说:“我和老康打赌,其实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认栽。但后来听了老康介绍的情况,我就有点想解决这个问题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要研制这种机床,说不定要十年八年时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得抓紧时间,尽早启动。否则,等到一切条件都成熟了,我们再开始,恐怕在船等机、机等轴之外,又要加上一个轴等机床了。”
说话间,食堂的服务员已经把他们的饭菜送上来了,唐子风用筷子指着两个菜,笑着说道:“先吃饭吧,咱们说好了,这顿饭我买单,就当是给你付的订金了。”
唐子风问:“咱爸说我啥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肖文珺一直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听着他的讲述。在肖文珺看来,唐子风在认真的时候,还是显得很博学的。他分析问题的格局很大,动辄能够从全球的经济史入手,对中国未来若干年的发展趋势做出预判。
“是啊,跟我一块去的苍龙研究院的一位工程师也是这样说的。”唐子风说,“如果不是难度太大,全世界也不至于只有德国人能搞出来,听说日本人搞的都不太过关呢。”
“唐厂长,我看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官员了。”肖文珺说,“这种国家层面上的事情,怎么轮到你这个小小的常务副厂长来思考了?难道你们局领导不考虑这样的问题吗?”
肖文珺听罢,过滤掉唐子风对康治超耍心眼的部分,直接抓住了问题的核心,问道:“你是说,你真的想把康总工要求的重型曲轴机床搞出来?”
“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要成为一个造船大国,曲轴的问题不能不解决啊。”唐子风用一句语重心长的话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博得肖文珺轻飘飘的几声鼓掌。
“我预测,到下世纪的前10年,中国的年造船量有望突破3000万吨。而届时对于曲轴的需求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每造一条船都要等着韩国人给我们提供曲轴,我们就相当于把命脉交到人家手上去了,这种感觉是非常糟糕的。”
“切!”肖文珺白了唐子风一眼,以示对他刚才所使用的称呼表示不满。但她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如果就此问题与唐子风计较,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越描越黑,唐子风的厚脸皮与没节操,她是深有体会的。唐子风与她聊天的时候,不时就会蹦出几句这样的话,肖文珺觉得唐子风似乎是在向她暗示什么,但又没有证据……
“我是这样的人吗?”
肖文珺对于唐子风的这些垃圾话早已免疫,她撇了撇嘴,说道:“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又遇到什么麻烦,想让我给你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