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另起炉灶

以出面组建一个机床新技术研究所，由各家企业参股。你说的计算问题，就交给这个研究所去做。还有很多各厂共同面临的技术问题，也可以由研究所来研究，然后提供给各家企业使用，收取授权费作为运营成本。”唐子风眉飞色舞地说。

    “有这么严重吗？”肖文珺惊愕道。她想了想，又点点头，说道：“我想起来了，上次陪我导师去参加机械部一个技术研讨会的时候，会间有人提起过这件事，好像也是不太乐观的样子。”

    唐子风摇摇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开工厂的事情，我不擅长，所以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肖文珺说到这里便卡住了，后面的话实在不便说出来。

    “可是，这种事情不应当是由机械部出面来做吗？”肖文珺问。

    “你算不算有水平的学者？”唐子风问。

    唐子风说：“正是如此。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确定这种机床在海外有很大的市场，能够产生出上亿元的销售额，这样才能吸引那些机床企业和我们联手。”

    “不错，你考虑得很周全。”唐子风夸了肖文珺一句。

    “那你是什么打算？”肖文珺问。

    “多少家？”

    肖文珺不满地说：“你一直以为我是傻瓜吗？”

    “不乐观就对了。”唐子风说，“现在连个小小的韩国都敢在我们面前得瑟。最近几年进入中国的韩资机床企业，你知道有多少家？”

    “近300家。”

    “有这么多！”肖文珺吃惊地说，“可是，韩国的机床业水平也没多高啊，他们在国际机械和工程杂志上发表的关于机床的论文并不多，水平比日本和欧洲各国差多了。”

    肖文珺说：“师兄，我听我爸说，过去的风气不像现在这么糟糕，各个单位都是讲奉献的。最早我们17所是在京城，很多职工都是京城人。可国家要求17所迁到楚天去，大家二话不说就迁了，毫无怨言。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唐子风说：“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天才的主意，幸好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想到的，否则我能够生生把自己帅醒……”

    “什么醒？”

    “什么危机感？”

    “这么说，你们是在为整个行业奉献啰？”

    “不让临一机做？你不会是想自己开个厂子来做吧？”肖文珺试探着问道。

    肖文珺担心地说：“可是，你这样做不是另起炉灶了吗？机械部会同意吗？”

    唐子风说：“鉴于此，我们向局领导提出了一个设想，那就是把全国的大型机床企业联合起来，抱团取暖，共同提高技术水平，迎接国际竞争。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首先要让各大机床企业愿意和我们联手。这些家伙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不给他们一点好处，恐怕很难说服他们加入。”

    “这个就由不得他们了。”唐子风笑着说，“我搞一个合股制的研究所，临一机发起，各家企业愿意加入就加入，甚至机械部愿意加入都可以参一股。这算是一个民间性质的机构，机械部也不能干涉。对了，肖土豪有兴趣参一股吗？”

    “说到底，是让大家帮你们临一机做事？”

    唐子风说：“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吧。大家讲奉献是可以的，但奉献之后，国家不能亏待这些讲奉献的人，这样才能持久。可现实的情况是，讲奉献就意味着吃亏，不讲奉献就能赚便宜，久而久之，谁还愿意讲奉献？不是我说的，就是老肖自己，恐怕也不敢随便替17所讲奉献吧？”

    “那咱们发表的论文有多少？”唐子风问。

    “那是机械设计院下属的机床研究室。”唐子风说，“我和老秦聊过，他说机床研究室那边现在有些青黄不接，因为待遇差，年轻人不愿意去，老的又有些吃老本的意思，所以这几年成绩平平，很多项目都是虎头蛇尾，完成情况很不尽人意。”

    “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比较诚实。”唐子风自吹了一句，随后又回到正题，说道：“让临一机的技术处来帮助设计，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来，临一机现在也有设计任务，你那个秦叔叔给手下安排了一大堆活，再给他们加任务，未免有些不尽人情。第二，就是这个产品我不准备完全交给临一机去做，这样就不便让临一机介入太多了。”

    “我当然不算，但我导师算。可就是我导师，一年的经费也就是二三十万，稍微复杂一点的实验都做不起。有时候……”

    “哼，如果不是看你没人要……”

    “原因是什么？”唐子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