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是觉得好听的话可以打赏……刚刚那位朋友说了,打赏获得的金额全都请大家喝酒。”
“虽然不是《一次就好》。但是也不要紧。”女孩随意道:“总归是他给我唱的歌呀。”
她望着宁大师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感慨,再次回到台上的时候并没有选择拿起吉他,而是对着麦克风准备先暖场:
“你怕你还喜欢我。”雪宝低垂眼帘,情绪被很好地掩藏在了心底,旁人怎么样看不真切。
“怎么光坐着?不来一点么?”顾观雪笑道:“这是宁源请我们喝的酒,只此一次哦。”
你搁这二周目开刷呢?
雪宝,我的雪宝(痛哭ing)
“不知道……”雪宝摇了摇头:“你就当我那个时候犯傻了吧。”
包括出现在门口的陈玲和静静两人,她们望着台上演唱的宁源,随后对视了一眼。
灯光明灭,轻柔的伴奏随着拍子响起,宁源轻轻拨动弦丝开了嗓:
台下的民谣歌手很是殷勤地走上来问道:“哥您还要再来一首么?这一次我给你打五折。”
雪宝,我的雪宝……
我可是顾观雪啊,是他喜欢过的那个顾观雪呀,怎么可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哭出来呢?
如果这就是故事的告别,未免也有些太过平淡了些。
要不回头我问问他授权一下,能不能在这边翻唱这首歌?
“没有然后。”宁源摇头:“我和她之间不是和你一样……”
“不过……结束,也可能是新的开始?”
两人的杯子在空中碰撞,随后各自饮尽。杯子里的冰块还未完全融化,在杯壁里碰撞出了清脆的声响。宁源把酒喝干放下酒杯,轻轻站了起来:
顾观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好像在看宁源,又好像没有看宁源,眉眼间兀自流露出了淡淡的寂寥和落寞。这是她和宁源之间一直以来的心结,一直回避,积累的矛盾和误解就会越来越多。
“落叶和风,和我和你。”
“……”
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接着转身离开,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女孩的座位,直直地从另一个后门走了出去,一头扎进了外面深邃的夜。
“……”
宁源:“……”
“知道啦。”雪宝抬眼露出了一个嘻嘻的笑容:“你也小心,姜满月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
“相拥之后,必须各自远行。”
“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还没走远的宁大师:???
“?”
“我们没有谁欠谁的。只不过是错过了。”
一会陈玲她们还要过来,至少要在闺蜜发小的面前逞强装装样子吧?
有些道理一定是要经历过才会明白的,书上见过和别人说过千遍万遍,也不如自己亲历一遍。
她微微愣了片刻,像是听出了歌词里写着两个人的故事,不由地沉默了半晌,过往种种浮现在了眼前,如烟雾般飘散而去,消失在了歌声里。
“是啊。”顾观雪此刻解开了心结,举止似乎也自然了许多:“那个时候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亲吻你呢?”
宁源听完了女孩略带疲惫和落寞的话语,久久沉默着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背景里只剩下了台上民谣歌手翻唱时那故作慵懒的嗓音。
“我甚至没有向她表白,没有勇气当面向她说明自己的心意——年少时候幼稚的自尊心觉得一厢情愿的单恋是最丢人的事情,所以这也是我心底的一个遗憾。”
不但不用自己上班唱歌,还有人给钱!这种好事为什么就不能天天发生呢?
“互相成全,才有意义。”
“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让你说声谢谢的。”宁源摇头苦笑道:“说实在的,其实之前你一直没有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底还是蛮庆幸的。”
“没事了,我们和好吧。”
“就像现在这样。”
“确实不重要了……但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你们俩……彻底结束了么?”静静在一旁同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顾观雪点了点头,轻声又问:“如果你再被她拒绝了,你会怎么做?”
可能……姜满月真的陷进去了呢?
雪宝这般想着,杯子里的残酒又不自觉地换了一轮,正当她准备伸手再叫几瓶酒的时候,台上的民谣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吉他,重新拿起吉他的那个人嗓音熟悉。
“为什么要说谢谢?”
“别吧。”宁大师苦笑吐槽道:“就不能说成是我成长了么?这样子比较好听一点。”
夜里来民谣酒吧放松心情的人大多都有故事,有的人在听台上宁源的故事,有的人却好像是在听自己的故事。
“是啊。”
“邮差和信,海鸟和鱼。”
宁源试着把气氛调节回从前,雪宝也明确地收到了这份暗示,没有沉默没有遗憾或是惋惜的语气,藏起了心底所有的不甘和失落配合着宁源出演这场心结散尽的戏码。
顾观雪听懂了宁源的话外之意,轻声问道:“所以我算是你弥补遗憾的一个方式么?”
“就像现在这样?”
陈玲:?
顾观雪:“……”
“谢谢。”
宁源的嗓音说不上是那种特别有故事的烟嗓,但在这一刻却是让所有人感受到了歌声里藏着的故事,他轻弹琴弦,继续唱着副歌:
“我当时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顾观雪呀。”
“谢谢。”
但是……平淡些也好,至少不会让我哭出来。
一首告别的歌。
“我?我还好啊。”
宁源转身离去,背后的顾观雪脸上微笑依旧不变,自顾自地倒着酒一杯杯抿尽。直到宁源走到民谣酒吧门口的时候她这才轻轻抬头看了一眼。
渐渐的,民谣酒吧里的人都平静了下来,聊天的停止了聊天,喝闷酒的也不再一个人借酒消愁。所有人都安静地欣赏着台上那个不知道来历的新歌手的演唱。
“单恋最是难捱,两情相悦的错过听起来总好过一厢情愿被辜负吧。毕竟我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不然你以为世界上这么多和你一样闲得无聊亲完就跑的姑娘吗?”宁大师没好气地抿了一口酒:“讲道理当时你可是让我好几天没睡好觉。”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宁源开口,可是之前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氛围说这些话,甚至刚刚在宁源开口前的一刻她都觉得这不是最佳的时机,但现在说这些好像已经没有用了。
宁源想了想,没有回答什么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她会拒绝我么?”
罢了罢了,就当没听见……
宁大师自然不知道自己唱的歌还引起了海王哥哥和海王姐姐们的共鸣,这些场下的反应他一概不知,台下安可的呼喊此起彼伏,宁源权当没听见。唱完之后他也没继续停留在台上,甚至没有鞠躬——因为他不是为台下的所有人唱的。
“不用了,你继续你的工作吧。”宁大师淡淡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