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囤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走了。
“嗨呀,太好看了?”
“啧。”老王脸一板,过来人似的劝道:“喝酒啊!喝多了不就啥都有了吗?”
“干点儿小姑娘应该干的事儿,把自己打扮打扮收拾收拾!一点儿没有个未出阁的样子。”老朱教训了一番,然后低声道:“去看看你宪哥在家干啥呢,帮他忙活忙活,收拾收拾宅子。会来点儿事儿,熬!”
那身影慢悠悠的说了几个字。
几个小孩儿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大团子脸,脸上不知道抹的是啥,惨白里透着渗人的红。
看着一群小孩儿连滚带爬的跑,有几个还一头扎进了粪坑,再看到那紧闭的宅门,朱娟摸了摸自己的脸。
猪毛屯小孩子不少,一共不到一百户的人家,五六岁七八岁的小孩倒是有六七十个。
而如此朗朗上口的标语,高频率的视听轰炸,再加上很多人本身内心之中就有的,对未来的期盼,让邦业很多老爷们儿睡觉的时候都做起了美梦。
他们家的事儿街坊也都知道,虽然大伙都不说破,但也没事儿就拿着小话磕得磕得。
四周一片吞唾沫的声音。
今儿个刘满囤下了班,在家附近小卖店买完烟刚要走,就给小卖部的老王叫住了,“满囤啊,今天十五号了,发工资吧?一个月赚那么多钱,可别光顾着帮别人养儿子,得善待善待自己呀。新上的小烧,整一瓶?”
后来活寡妇生了个儿子,虽然不姓刘,但是模样却跟刘满囤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宪子哥,你给我们讲一个吧!昨天那个黄皮子的太短,你今天讲个长的!”
对于李宪不往批发部送散装,而是装瓶抬高成本的方法他也看不上。可是几天下来,自己这越来越忙,门口排队上酒的小卖部越来越多,等的急了的骂娘声越来越高,他才发现自己他娘的撞了大运,遇上贵人了!
待将锅里的高粱米出锅之后,一把将朱娟手里的筛子给抢了下来,照着自己闺女的脑门子就是一巴掌:“你个榆木脑瓜袋,这老爷们儿的活儿你在这掺和啥?”
“净几把扯淡、老子没夹包,穿不起貂,买不起小轿车,喝个几把毛小烧?”刘满囤点了根烟,一摆手。
刘满囤年轻的时候家里穷,爹妈死的早,也没娶上媳妇,当了个光荣的跑腿子。
这日他娘,自己做了半辈子的小烧,先是给国营商店送,后来又给海林供销社送,啥时候有过现在这样一天能进五千多块钱的时候啊?
虽然老朱小烧不知道是个啥小烧,但是能跟前三样并列,无形之中把随处可见的小烧档次给抬了起来!
身影走路姿势很怪。天色已经暗了,看不清来人面貌,只能看见是个女人。
不仅是大墙上随处可见,或许是太过上口的关系,大道上来回疯着跑的小孩儿也时不时喊几嗓子。
“……”朱娟被噎的一口话没上来,差点儿憋过气去,缓了好半天,才道:“那我应该干啥去啊爹?”
现在时代变了,以前邦业县的寻常人家,只感觉顿顿能吃上白米白面,桌子上油菜,不用咸菜疙瘩就饭吃,衣服能穿暖,出门有个自行车牛就算是好日子。
顺口溜虽然内容直白,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深深的扎在了人们的心坎上;
所以顺口溜里的前三句,“夹小包,穿大貂,开桑塔纳”说的其实就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的日子。
梦里,刘满囤梦见自己发达了。
“对对对!讲个长的!昨天那个不太吓人,今天讲给吓人地!”
“没、没有!你才尿炕了呢!”
后来邻居家那在砖厂上班的老爷们儿,干活的时候被砸折了腰,起不来炕。家里孤儿寡母的没个生计,那活寡妇总跟他眉来眼去,某天半夜钻了他的被窝,从此刘满囤就脱离了跑腿子的行业,当起了拉帮套的。
本来,李宪整这么大的酒坊,老朱还有点担心。小烧这个东西走不起来量,他还怕做多了卖不出去没地方储存。
“咳咳。”李宪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那行吧,今天咱们不讲故事了,给你们讲个真事儿。”
“那老太太慢慢的转过了身,她身上穿的竟然是寿衣,而她的脸,竟然是一张猫脸!”
看着自己闺女一脸委屈,老朱更是恨铁不成钢,杠道:“她们娃都生一炕了,你生了几个?”
“咋地了?”距离李宪最近的一个孩子吞了口唾沫,磕磕巴巴问到。
“咋咋咋咋……咋地了?”
咕噜!
李宪这几天已经被熊孩子给烦死了。
长夜漫漫,刘满囤自己就着一碟花生米,干掉了一瓶小烧酒。酒劲儿太大,刘满囤灯都没拉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黄皮子那个还不吓人?二狗,你妈今天早上起来又晾褥子啦,不会是你昨天晚上不敢下地尿尿,又尿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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