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你这是不是冲着啥啦!你你你,你可别吓唬大爷啊!”
这原来这厕所打这个时候就有了啊!就说小时候蹲着怎么感觉瘆得慌,这特么三十几年的建筑啊!
猪毛屯和邦业县城其实就是紧挨着。
而对于现在,93年来说,说是姥爷的新家或许更合适一点。按照后来李宪姥姥杨淑珍的回忆,就是这一年,大舅刚刚出狱,一家人从海林搬到了邦业。
看着如此生动的场面,李宪的眼泪忍不住下来了。
大姨,是什么成长历程导致了你年轻的时候会产生如此大的幻觉,而且还以此为膨胀了那么多年啊!?
从地上起了身,强憋住笑意对一旁的陈瓦匠挥了挥手,“噗……那啥,陈大爷,你自己个先回去,我去办点儿事。”
刚刚将枯树枝放到了地上的朱娟瞅了眼院墙,甩了甩大辫子:“爸,咱家这院墙是不是有点儿低?你看隔壁都得有一米七,咱家这看着能有一米五就不错了。”
院子里,后来脑出血后半身不遂的老朱头,正在往屋子里搬大件。而院子里,一男两女正在忙活着其他的事情。
眼前,是一个小学校。
老朱头沉着脸,一面抬着那台黑白电视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一面抬着高调:“高?咋地了,来回走卡着你胯裆啦?”
不能啊,这大白天呢!
我的杠精姥爷,我的万能大舅,我的自恋狂大姨,我的宝贝姥姥,我的……
因为当初喝救济汤的时候难民们总是能吐出一地的猪毛,人们就把这地方叫了猪毛屯。
在小学校的后身,一排整齐的小二楼排成一排。
当时为了不让流民进城,县太爷在城墙外面搭起了栅栏,然后一天施舍两顿名为“能立筷”,但是实则是米汤的善粥。以及名为肉食,但其实带着猪毛的猪皮汤。
进了大观园一般,陷入大家来找茬模式的李宪看什么都稀奇。将眼前景象和自己儿时的印象对比,别有一番乐趣。
……
这个屯的存在源自于闯关东时候的大逃荒。
老朱头将电视放在了屋里头,隔着门哼了一声,“嫌低啊?喜马拉雅山高,8848米,明天给你搬来当院墙。”
很显然,李宪无意之中找砖窑的举动,令自己参与到了一个无比重要的历史事件之中——今天,是姥爷家搬到邦业的第一天!
想起这些,再想到刚才那张满是雀斑的大饼子脸,比耗子屎没大多少的眼睛,蒜头鼻子以及那两条土掉渣的大粗辫子,李宪实在是忍不住。
看到那被气拱的一窜一窜,还不忘回身恶狠狠瞪自己的身影远去,李宪错愕一阵之后……笑了。
远远的跟在朱娟身后走了半天,穿过了好几个自己根本没有印象的土房区,李宪的眼前终于一片开朗。
一边忙活,众人一边儿对自己的新家品头论足。
这,就是自己的姥爷家!
这些人走到哪儿要饭要到哪儿,就跟蝗虫一样。当时的政府也知道流民容易起乱子,特意给地方拨款救济。可那个时候的地方官都烂透了,得了拨款直接就柴进了腰包,至于救济,那是别想。
太好了,遇见你们。遇见你们都快快乐乐,都没有因为那场意外而变得阴郁的你们,都……还团圆的你们!
妈耶。
再加上很多人只是听说东北有地能活下去,根本没有什么亲人投奔就过来了。很多在路上就一无所有,甚至连亲人都丢了的,就组成了要饭大军。
“爸、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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