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曾以为这个家伙真的只是个有洁癖的自恋狂而已,可后来他才发现这个优雅的猎魔人还真是个艺术家,他的剑斗技艺无比精湛,看他杀敌就像在欣赏一场舞蹈,一曲舞后敌人无力的倒下,猩红的血如同关总洒下的红花一般,而他的身上不留一点血迹,如风一般。
“是……圣银。”
就像不明白社会道理的孩子一般,艾德看着洛伦佐,不断的问着,似乎是在问自己,又像在问洛伦佐。
艾德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进攻。
这是两个猎魔人之间的厮杀,狂暴的剑术带着炽白的焰火,艾德的秘血也在逐步苏醒,力量速度都在一分一秒的提升,来自剑刃的冲击越发沉重。
似乎是引起了艾德的注意力,这一次他反而没有继续进攻,眼中带着癫狂的欢愉,就好像发现了某个宝藏一般。
想起这个老朋友倒不是什么死前的走马灯,只是洛伦佐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到达了一种艺术家的级别,看看自己刚才那瞬息间的反应力与博弈,局势在洛伦佐的反击下瞬间逆转,如果那位朋友在一定会为自己拍手叫好。
“猎魔人,你比我可怜,我直视了我的痛苦,你却用可笑的梦想去掩饰自己,你还保留着钉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它已经被使用者使用很多年了,因为保养得当,剑刃依旧锋利,只是那本是光滑的剑刃上多出了许多深深浅浅的划痕,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敌人。
“猎魔人,这武器虽然是对妖魔的利器,但它对于我们而言也是致命的。”
艾德眼中的疯狂逐渐熄灭了下去,带着怀旧与些许的伤感,他轻拂着剑刃。
之前的剑击都太快了,就像可以被握住的白光一般,洛伦佐根本无法分辨他的武器,可这一刻他看清了,紧接烈火灼烧般的痛楚从肩头的伤口传来。
“为什么啊,猎魔人,为什么我们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呢?”
“你还在等什么呢!猎魔人,快令那肮脏的秘血苏醒过来啊!”
“我们没必要你死我活!”
秘血的自愈被遏制了,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止了洛伦佐的自愈,伤口狰狞而可怕。
“你想知道什么?”
艾德的钉剑巨力斩击,洛伦佐被逼退了几分,随后操起温彻斯特射击,可艾德此刻在秘血的庇护下,身影的迅捷已经到达一种诡异的程度,明明是必中的距离却被他那迅速的步伐强行躲过。
“圣临之夜事件爆发,事件后教皇签署了第十三号密令,紧接着猎魔教团解散,曾经捍卫人类的猎魔人成为了下水道的老鼠任人屠宰。”
洛伦佐最后发问道。
“你也在害怕对吧,害怕黑暗中突然走出的妖魔,所以却死抓着钉剑不放。”
他与艾德可能是最后的猎魔人了,或许两个人所知道的事情融合在一起,便可以拼出教团那最深处的疑云,但艾德拒绝了,他吼道。
“那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艾德轻语着,随后疯狂的意味再次席卷而来,他握着钉剑,剑尖微微下垂,是洛伦佐熟悉的博洛尼亚剑术里的架势。
“圣银,蕴含信仰的炼金产物,每个伟大的圣徒死去时都会献身于燃烧的铁炉之中,将死的身体高歌着祷文,翻滚的液态银将他们吞没,在冷却后经过炼金术师的处理,成为名为圣银的产物。”
“接下来发生什么你也很清楚对吧。”
有那么一瞬洛伦佐的思维都停滞了下来,但紧接着那耀眼的剑光将他的思绪拖回现实,勉强的迎击着,但大脑却止不住思考。
很多时候杀人的技艺也可以被称作艺术。
猎魔教团的疑云终于晴朗了几分,艾德带着多年的仇恨与不解缓缓述说着。
“所以你现在究竟是为谁工作!”
可艾德却摇了摇头,他看着洛伦佐就像在看待一个自欺欺人的家伙。
仿佛是命运的嘲弄般,洛伦佐看着眼前的猎魔人无奈的笑着。
“这一切是你做的吧?除了那些死去的妖魔外,也只有我们还懂得利用妖魔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