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都说女人分娩的时候是最丑的。

    小宝宝被放入小推车的小床上，皮肤已经慢慢变得正常。

    “好，再来一次，用力！”

    ……

    一般来说，丈夫进产房陪产，如果第一次看到具体的画面，容易产生心理阴影。

    五月三十一日，晚上十一点半。

    “之前问过医生，宝宝位置很好，顺产应该不难的。”徐雪静拍拍陆芳梅的手，安慰道。

    “乖乖躺着吧，等出院了再飞。”

    姜秋以仰头望向天花板，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被子舒心道：“一身轻松啊~还记得七龙珠不？”

    只是摸着她的脑袋，时不时给一句鼓励，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坐下来几分钟，就忍不住起身，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产房上面的红灯。

    “你就是口是心非。”徐雪静笑她，“秋秋哪里不好了，还是女孩子懂事儿。”

    “呜哇！！！”

    ……

    “那我赢了？”姜秋以突然无力的笑了一下。

    姜秋以还在喘着气，勉力睁开眼睛，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生下的孩子。

    “他们的小孩，让他们自个儿想去，咱们就不白费力气了。”徐雪静摇摇头，“反正名字这事儿不急。”

    “皱巴巴的，好丑啊。”姜秋以一脸嫌弃，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一直看着小宝宝，“男的女的？”

    都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静静等候，要么手指搅在一起，要么时不时擦擦大腿，点点脚尖，焦躁，迫不及待。

    这种无力感，简直像是要把心脏揪住往上提，梗在喉咙口一样。

    “剖腹也没事。”徐雪静继续安慰道，“我当初生闻闻的时候也是剖腹，没啥大不了的，过了这个坎就好。”

    “再也不生小孩了。”姜秋以抓住陈闻的手，用力掐了掐，“真的痛死人。”

    一听这个，陆芳梅立马说道：“男孩子好，可别再生个小秋秋出来，那我可受不了。”

    陈闻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也确实没那个心情。

    “什么？”陈闻没听清，凑过去问道。

    陈建华也是，总是控制不住去摸裤兜，想抽根烟静一静，但毕竟是在医院，又强忍下来，人就有点烦躁。

    倒是两个老妈，虽然也是紧张得很，但还算心态平稳。

    但到了这个关头，也就顾不得了。

    甚至在姜秋以憋气用力的时候，陈闻也跟着下意识屏气，直到姜秋以有一次松开嘴大口呼吸，脸色逐渐变得憔悴，陈闻才像是跟着狂奔了几公里似的喘气。

    陈闻看着护士手里抱着的小宝宝，愣愣的有点回不过神，心脏像是漏拍似的，仿佛跟世界突然又多了一份联系。

    “好，等下一次，等下一次！”

    “医生说是男孩。”

    孩子降生后的第一次啼哭。

    陈闻点点头，便跟着护士进入产房旁边的房间，换上无菌服，带上头套和口罩，消毒后进入产房。

    “不想这个不想这个。”陆芳梅摆摆手，“总之她现在也有人陪着，咱们就不瞎操心了。”

    外面的走廊上，四个人都没什么心思睡觉。

    陈建华他们都进了病房来，围着小宝宝一个个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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