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宜生也不急迫,只是目光微微抬起,目视苏护背后一副山水画卷,捻须微笑,一脸淡然之色。
消息传到许家堡之后,我就派人前去大王庄,邀他们一起,共同抵抗寇匪……但我们庄上之人拜会大王庄数十家,他们不是闭门不见,就是说什么‘寇匪势大,况且只劫了一家大户,我们犯不着和他们以死相拼。’
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突然想不起来了。
堂下散宜生微微一笑,抖了抖袍袖,缓缓开口道:“我主在信中,已经将其中利害陈述清楚,苏侯何故还在犹豫不决?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子选妃,四海之内,谁敢不从?
苏护赶忙摆了摆手,向着许褚道:“许褚将军,但说无妨。”
“不可浑为一谈么?”苏护偏头看向散宜生,“纣王无道,今日强索臣女,明日可能就会强索臣妻,强索臣地……散宜生,你回去告诉西伯侯,就说我苏护,绝不会将女儿献给那个昏君!他若是要来征伐冀州,那就尽管来罢!”
将书信连看三遍,苏护沉吟下来,半晌不语。
“……”
抓了抓头发,许褚接着道:“苏侯,许褚在家乡之时,曾遇一事,不知苏侯可愿倾听?”
苏护顿时面色发白,额上冷汗微微冒出。
苏护看了散宜生一眼,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快之意。
苏护再次犹豫,眉头紧皱,面现焦灼之色。
许褚向着已经走到大殿门口的散宜生喝道。
但是,许褚维护他女儿苏妲己之心,却已经显露的明明白白!
许褚一掌将书信拍在身前桌案之上,怒视散宜生,粗声喝道:“我常听人说,西伯侯姬昌膝下有百子百女!怎得西伯侯,不在自己的女儿之中挑出几个,送与纣王享用?”
西伯侯姬昌妻妾众多,膝下虽然没有百子百女,但也足有九十九个儿子,和数十个女儿。反观他苏护,却只有苏全忠和苏妲己一子一女而已。
倘若苏侯执意抗旨,则我西岐大军旦夕即至。冀州今日虽然打了一场胜仗,斩了曹州侯,但苏侯自觉,可以胜得过我西岐大军和北伯侯,曹州军三路联军么?到时候,冀州军民受刀兵之灾,苏侯受灭族之祸,生灵涂炭,悔之晚矣!
苏护也看出来了,这许褚确实不是擅长言辞之人。
“你……”正在欣赏画卷的散宜生顿时面色大变。
许褚身高体胖,面相凶恶,此刻逼到近处,直吓得散宜生额头冒汗,前心后背,一片冰凉。
倘若冀州将领,都如眼前的许褚一般,何愁崇侯虎大军不破?
见苏护犹豫,散宜生接着道:“苏侯掌一州之地,岂能为自家一女,而舍冀州万民不顾?区区一名女子,和冀州万民孰轻孰重,苏侯难道,竟无法做出抉择么?”
对此,许家堡自然无话可说……不过只是三日之后,寇匪便即故技重施,趁夜翻入大王庄之内……这次,大王庄十几家富户全部遭殃,近百条人命,全部被寇匪所杀!
他,真的是我女儿前世的儿子吗?
散宜生身躯一抖,缓缓的转过身躯,面对许褚问道:“不知许褚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
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恐怕说的就是此时的情况吧。
许褚一口气说完,然后瞪目看向苏护,不再多言。
反之,若是苏侯愿意解甲降顺,亲自送妲己前往朝歌,则此后妲己受大王恩宠,苏侯享国戚之位,冀州军民免刀兵之危,从此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许褚退后两步,又是转向苏护,粗声道:“苏侯,许褚是个粗人,辩不过这牙尖嘴利的孺子……但许褚觉得,这世间的事情,对便是对,错便是错,若是有人以言语强逆黑白,惑人视听,便是该杀的狗贼!”
“你回去告诉你家西伯侯姬昌!就说‘今日他助纣为虐,犯我冀州。他日若自身被纣王所害,那就不要厚着脸皮,号召天下诸侯共起反商!’”
许家堡再次派人前去商谈结盟……然而,剩下的大王庄庄民,却说寇匪只劫杀富户,与我们平民无关……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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