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说我一个出身谢氏的小姑娘

绝，大家都在试探询问皇帝此举的用意，是否表明接下来要全面偏重谢氏了？

    八大家族这边也很谨慎，毕竟事涉那位皇帝，谁也不敢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发出言论——自家的贵妃娘娘还在宫里呢！

    “当皇帝和朝臣的利益冲突之时，外相可以站在大义这边反对皇帝，但内相却不可如此。你既要忠君，又要守大义，若二者不能得兼，那下场不是身败，便是名裂。”

    谢安石近日抱病卧床在家，得知此事后强撑病体起身，和家主谢万石在密室里商谈了数个小时，然后又将小令姜也叫了过去。

    “……这次的时间窗口，确实也是我谢氏千载难逢之机，倒是不必急于功成一时。”

    毕竟被家族指派给完全不认识的人，强行约为婚姻，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令姜耐心听着，毫不费力便理解了其中意思。

    要知道程月仙如今可是连三十岁也不到啊！怎能让人不羡慕万分？

    她血脉潜力本就很差，放在任何一个世家都会被放弃掉，又是女子之身，也到了将被家族指婚繁衍后代的年纪，结果却凭借皇帝陛下的充分信任，爬到了宫廷里的“内相”位置，连内阁宰辅见了她也要结交逢迎，更不用说众人背后出身世家的族长了。

    她对程晋阳的观感本就不错，与王婉柔等大小姐们的关系更为亲密。

    “据我所知，应是辅助月仙姐姐平日处理事务的职位。”

    来访的世家们试探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实锤言语，便纷纷表示失望，无奈地告辞离去。

    而若是始终站在公理大义这边，让皇帝不满意了，那身败也是迟早的事。

    “所谓书记，便是记录国政要事之人。”谢安石微微颔首，说道，“既然能接触到国政要事，那么长久之后，便可以培养出条分缕析、剖析时局的能力。”

    甚至在士族大小姐的圈子里，大家平素谈起程月仙这人的时候，也是无不表现出了艳羡和憧憬之情。

    程晋阳履极之后，众人也住进洛阳宫中，君臣有别，不好随意拜访，她甚至还黯然难过了好久。

    大理寺卿，御史中丞，两人在朝争中迅速落马，快到别人连救援说情的机会都没有。

    另一件事情，据说谢氏的小女儿谢令姜，从下月起正式升为宫廷女典，协助程月仙处理政事。

    “令姜。”谢安石的声音有些昏沉，语气却依旧温和，“你对宫廷女典这个职位是如何看的？”

    送进宫里以后，能见到的男人除去宫廷侍卫以外，怕是也只有皇帝了，以后也无需多虑。

    谢令姜对于内相的权能职责并不清楚，但她对于内相所拥有的超然地位却也羡慕不已，尤其是“摆脱了家族指婚”这一点。

    “程月仙那个位置，将来是要由你去继承的。”谢万石在旁边点拨说道。

    “令姜。”谢安石再次问道，“接下来的问答，只发生在此室之内，不可外泄。”

    更不用说，如今的小令姜已有美人胚子的雏形，而皇帝又众所周知是极度好色之君，若将来令姜能入主后宫，生下一儿半女，再配合外朝的谢幼度，那么谢氏也未尝不能成为第二个“鄢陵庾氏”。

    继续展望，如果小令姜的异能品阶，也能因此升到一品的话，那谢氏或许真能发展成王氏这般历久弥坚的庞然大物，屹立大周数百年而不倒……

    当然，这样的美梦人人会做，但并不是谁都能看到其中风险的。

    “在这点上，和皇帝陛下的私交关系，便是重中之重。令姜，你明白吗？”

    当初那个每天早朝的圣明君主哪里去了？

    对其他谢氏族人而言，族里除了谢幼度这个“从龙功臣”“未来宰辅”以外，如今又有了谢令姜这位“宫廷女典”，也就表明皇帝对谢氏的信重与日俱增。